炼狱杏寿郎躲开一枚子弹:“不……啊!他说的应该是家父。”
伊黑小芭内知道一点炼狱家的事情,似乎是因为特殊的体质与炎之呼吸十分契合,炼狱家几乎代代都承袭了炎柱之位。那么这个下弦之贰应该是被炼狱杏寿郎的父亲——上任炎柱炼狱槙寿郎击败过二耿耿于怀。
好像不对,炼狱槙寿郎似乎也没有正式卸任。不过……在他看来,炼狱杏寿郎毫无疑问已经有了成为下一任炎柱的资格。
“需要你自己处理吗?”伊黑小芭内贴心地问。
“嗯,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来吧。”炼狱杏寿郎握住了手中火红的日轮刀,火焰一般的斑纹爬上他的脸颊。
伊黑小芭内立时抽身退开,有了之前被袭击的经验,现在大家都知道鬼不再是单独行动。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应对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其他攻击。
松山久幸携带的游戏卡牌已经全部交给产屋敷耀哉发放下去,虽然不够每个人配备一张,但夜晚需要在外行动的队员轮流着带还是勉强足够的。
这些卡牌被缝进了布里,以御守的形式发放下去。后世的人们对各种御守尚且热烈追捧,更遑论这个时候。
神在大多数人心中是特殊的存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贴身佩戴一枚御守也不会麻烦,虽然这个特制的御守比常见的款式好像稍微……大了一点点。
前鸣柱桑岛慈悟郎因为惨遭上弦之伍·玉壶和奈落的双重暴击,在蝶屋躺了一段时间,最近终于出院了。
热火朝天的特训让这个老头子最近过得尤为充实。他和前水柱鳞泷左近次不同,山上一直不缺修行的孩子。走出了那个向鬼妥协的孩子带来的阴霾之后,他又习惯性下山转悠,捡回了一个被女人偏光前,差点导致自己被卖掉的傻孩子。
那孩子胆小怕事,看上去有些贪花好色,但在他看来,那孩子确实有着使用雷之呼吸的天赋。
于是这些天桑岛慈悟郎让人跟着山上的预备队员和回来进修的剑士们一起训练,结果……只能说是惨不忍睹。每天都是鼻青脸肿、涕泗横流,几乎看不出人样儿。
这整座山的麻雀都没那孩子能嚎!
桑岛慈悟郎一个年近古稀、头发花白的老爷子,为了那孩子大晚上愁得睡不着觉。
他也在反思,自己是否应该将那孩子带回山上。
他身为前鸣柱,知道的事情比一般鬼杀队队员多一些。明白这次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成功,所有人将从此不必再受鬼的迫害。但如果失败……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鬼杀队将会一蹶不振。
或许……这确实不是个好时机。
老爷子坐在山顶的树下默默叹了口气:“要不改天将那孩子送下去吧!”
没有遭受过鬼的伤害,没有找到必须守护的对象,那孩子很难真正觉醒。
“砰——”
树上突然掉下一个人来。
这人显然没做好准备,以脸朝下的姿态直接着落,抬起头来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喷出一地鼻血。
桑岛慈悟郎嘴角抽了抽,大晚上还趴树上不休息的,这座山上也只有这个孩子能做得出来。
老爷子长相严厉,但终究心软,将人扶起来,薅了一把草擦了擦脸上的血。
“明天……你就下山去吧!”
花脸少年闻言露出一个呆呆傻傻的表情:“下山?老头子你不逼我学那个什么呼吸法了吗?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把我掳上山的吗?”
桑岛慈悟郎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拐杖敲在少年头顶:“谁掳你了!要不是我买下你,你小子早就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做苦力去了!”
少年一边抱头痛呼,一边偷偷用余光去瞅:“那你还要赶我走?!那不就亏钱了!!!”
而且离开这里……他又能去哪里呢?
练剑很辛苦,每天都被折腾得惨兮兮的,其他人好像也瞧不上自己,还有那什么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鬼,但是……但是……
但也有对自己不错偷偷给自己塞食物的人,有嘴硬心软的老头子,有漂亮帅气的小姐姐……
虽然只是短短几天,但少年其实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
“因为很危险,善逸。”桑岛慈悟郎拍了拍他的发顶,望向远方的黑暗,“你如果不能拼命去挥刀,很快就会丢掉性命。所以,你明天就离开吧!”
“我……”名叫善逸的少年话才刚出口,突然听见山腰处传来高亢的喊声和惨叫声。
“啊——”
“袭击!有鬼上山了——”
“快跑啊!”
善逸少年还未反应过来,桑岛慈悟郎面色一变,拐杖一拄站起来,喝道:“你躲在这里别乱跑,我去看看!”
在山上修行的都是乙级以下的普通队员。白天训练之后,一部分出外巡逻,一部分休息,另外还留了几个人警戒。因为山脚下种了一圈紫藤花,鬼不会靠近,所以这方面并没有特别重视。
但是为什么突然会有鬼闯进来?
桑岛慈悟郎想不明白,这时候也没时间去细想。
矮小干瘦的身体飞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