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炸裂的......”
“?!”
“2班的班主任龚老师,有一次正好轮到她和许庆周六值班,许庆就很好意思地问她‘租的房子里有没有洗衣机?’——因为许庆让龚老师把自己的床单拿回去洗!”
“这......说的严重点,他一个四十多的老男人,让人家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给他洗床单,这算是职场性骚扰了吧?”
“谁说不是,龚老师跟我和马老师说的时候,脸都是绿的。”
白雅芝消化着突如其来的瓜,感觉自己对单位的认识又深刻了一层。
王舒看见白雅芝震惊的神色,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交浅言深了,不过想了想那堆糟心的事儿,她又有种不吐不快的烦躁,有些脏事发泄出来,心就净了,老憋着忍着,心就脏了:
“有时觉得,在学校里这个S-B领导得忍,那个脑残家长也得忍,每个月月底一看,工资卡到账三千八,挣得哪是钱啊,那挣得是窝囊费吧。再一想这么恶心的工作居然是我寒窗苦读十几年然后披荆斩棘考了一场又一场最后历经艰险得到的,只想发笑,要是早知如此,当初何必。”
白雅芝想了想自己的银行卡,用着六位数的密码保护着三位数的余额,当真是太原挣钱太原花,一分别想带回家,也叹了口气道:“哎,什么时候就真正能提高老师的待遇了,说真的,每次学校从我这本就少得可怜的工资上直接强制扣除扶贫捐款的时候,我都想说能不能先扶一下我,我真的好穷啊......”
“谁说不是呢?都说教师待遇应该向当地公务员看齐,只能说懂得都懂,口号喊得震天响有什么用,人就是这样,越缺什么才越喊什么,就像古代的贞节牌坊,我读书的时候一直以为那是对女性的束缚,结果大学选修课的老师讲,越是改嫁之风盛行的地方,人们才越喜欢给女人立贞节牌坊,修道德牢笼,但这种举动根本不会从大环境上改变婚嫁风气,因为说到底那其实是经济问题,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人就算是有智慧的高级动物,也不能违背客观现实规律的。”王舒眨眨眼,继续道:
“工作以后,我才悟出的一个道理,这个社会给医生、老师等一些职业的荣誉称谓——什么‘白衣天使’啦、‘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啦,就是因为没办法支付真正与之劳动相匹配的经济价值报酬,才给这些没有用的道德称谓和所谓的社会价值去弥补,可现在这个金钱社会,这些道德称谓并不能替代真金白银改善我的生活,反而因为我是老师,往往要承受很多莫名其妙的道德绑架,出去逛个街买个衣服,只要发现了我的职业,连砍价时对方都会扔出一句经典的‘老师就是斤斤计较’,怎么,在这红尘世俗里打滚,三瓜俩枣的刨食儿谁又不是计较的。”
白雅芝听到这儿,扑哧一笑道:“我现在每次碰见打探我职业的,我就说我是保姆,不过有时候仔细想想,保姆的时薪可比咱们高多了,咱们哪配啊!”
“而且我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总是喜欢拿老师的薪资待遇和农民工、服务员对比?如果这几类工作的薪酬评判标准一致,那我让农民工和服务员来教英语教地理为什么不可以?当然我不是说看不起这些人,每个在社会里勤勤恳恳的工作遵纪守法的生活的人就是有为国家做贡献,但现实情况是在我们的文化氛围社会传统中职业不分贵贱但确有高低!
你会不会拿律师的收入或者演员的收入和农民工服务员去对标?
那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