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陈灵翼真的真的导致了陈灵一死亡，以她现在的年龄，是不是都不需要受到多么沉重的法律惩处？毕竟，她其实只比陈灵一大十几二十几分钟，按正常情况来讲，她今年应该和她妹妹一样上初二，都算未成年人，没办法负刑事责任。

至于道德谴责——那东西只对有道德的人有用。

陈灵翼能对着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下这个狠手，她的道德标准和心性水平怕是和普通人大不一样的。

白雅芝想了想，还是觉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不然，本来就跟她没什么瓜葛的事儿怎么会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

她还是应该去医院跟王舒一起看看。

在家里也不得安心。

既然医院都报警了，她迟早也会因为那段监控得过去给人个交待。

白雅芝滴滴上叫了个快车，直奔山大二院。

刚下车，就看到陈灵翼和陈灵一的爸爸前脚刚进了医院大门。

还是那身打扮，白衬衫翻领夹克西装裤。

像是刚从办公室开完会一样。

白雅芝莫名有几分诧异，姐姐都拔妹妹的呼吸机了，这爹当的，倒是够沉得住气。

白雅芝走到电梯间的时候，正好错过了，只能在等下一趟。

等到了抢救室外，远远就瞧见两个警察正和陈灵一的父母说着什么：

“嫂子，小翼只是不小心碰掉了医院的机器，一一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啊。”

“就是，这儿是咋们市最好的医院，里面是最好的主任医师，咱家孩子保准能逢凶化吉的......陈哥,我们就先回了，所里事多，改天再来看孩子啊。”

“哎，让你们看笑话了。”

“这哪儿的话，哥您太生分了。”

“回头在谢谢你们，我跟她妈就不送了......”

“不用不用，孩子的事要紧。”

白雅芝不做声儿打量着四下情形，正好和几个警察擦肩而过。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王舒身旁，刚问了一句：“陈灵一怎么样了？”

就看见陈灵一的爸爸转身给了陈灵翼一个巴掌。

啪——

力道大的惊人，陈灵翼险些被扇倒到地上。

“你疯了不成？！做什么打翼儿？！”

“我疯了？！你瞧瞧你的宝贝女儿做的什么事？！还嫌我在单位里不够丢脸是吧！”

“你这时候知道丢脸了！孩子好的就是随你，坏的就是我没教好是吧！”

“你别跟我胡搅蛮缠，你都把她惯成什么样了！里面躺着的是她亲妹妹！”

“你现在心疼起她妹妹了，早干什么去了！丧良心的。”

“......”

“......”

陈灵翼麻木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争执不休的男女，冷冷嘲讽道：“狗咬狗，一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