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闲盯了我片刻,笑了一声:“行。”
我有些毛骨悚然,但是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所以梗着脖子和他坦然对视,“要我送你下去吗?”
洛棠抱着我的手明显加重了力气,说:“要送也应该是我送,你别站在这里了,快去喝汤,不然要凉了。”
陆鹤闲仍旧没理会洛棠说的话,对我说:“不用你送。”
“给你带了圣诞礼物,晚上回家来拿。”
说完他就推门离开,步子很大,没有回头。
关门的声音很轻,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洛棠拉着我回到餐厅,问我:“那你晚上要回家啊?不来我这里吗?”
我搅了搅没喝完的半碗汤,“我回去一趟,晚点再来。”
“好吧。”他勉强同意,忍不住似的接着说,“你哥真的管太多了吧,陆小学生。”
我很无奈:“他就是这样,我真没办法,还有我也不算很小学生吧。”
洛棠“哼”了一声,在我身后半生气半玩笑地撸了两把我的头发,把我刚抓的发型搞乱,又叫我:“陆小学生。”
我没敢多留,十五分钟后准时下楼。离开之前洛棠依依不舍地抱我好久,说晚上见。
昨天来的时候开的那辆并不常开的车已经被司机开回去,陈谨忱在楼道口等我。
我上了车,很烦恼地问他:“你刚有没有看到我哥啊?”
他发动车辆,告诉我:“遇到了,陆董问了我昨天您的行程。”
“你告诉他了啊?”我问,“算了也没什么关系,你说我哥是不是管太多了?”
“我该说实话吗?”他问我。
我被他罕见的为难逗乐了,笑着说:“你说呗,我又不会告诉他,我也想偷偷说点他的坏话。”
“确实有一些过界的操纵行为。”陈谨忱用很客观的语气说,“不过这可能和成长过程的惯性有关,在他眼里您可能始终没有成长和独立。”
我袒露了自己的烦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和他说过几次,他不仅不改还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但我也不敢多说,毕竟我不能没有他,而且很多时候他确实也是为了我好。”
“为了您好吗?”陈谨忱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然后接着说,“我个人认为,无论是多么亲近,就算是父母兄弟,也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尊重各自的选择,而不是一味地干涉和操纵,这既不尊重也不健康。或许您应该尝试和陆董……保持合适的距离。”
“唉。”我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有问题,他不管我我又会难受,算了算了,我会试试的。”
陈谨忱于是没再说什么,转而告知我:“您的工作邮箱今天早上收到了一条陌生邮件,我点开看了一下,觉得您可能会需要了解,就没有删除,您可以抽空看一下,我已经为您星标了。”
我立刻拿出手机:“我现在就看看吧。”
星标邮件里果然躺着一个国外邮箱发来的邮件,没有标题,正文只有一句话“我本不愿背后语人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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