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大灯打开,橙白色的光芒充盈着整个空间,一切暗影都被驱散,所有秘密都没有藏身的余地。
“为什么?”他神经质似的质问,“和我上次见到的不一样了,为什么?”
我想说是他看错了,我觉得没有任何变化,但事实上他并不是在问我,只是在自言自语。
洛棠的语速突然快起来,“你知道吗?刚在车上我没有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他对你做了什么,我真想杀了他。怎么不是我来开枪呢?我一定会杀了他的。你哥为什么不杀了他?”
“它明明应该是我一个人的。”他抬起头,向我确认,“它应该是我一个人的,对吗?我才是你最对不起的人。”
洛棠的语气、表情、神态,从刚才开始就带着明显的狂热和神经质,我曾熟悉的温柔和天真事实上浮于表面,仿佛直至现在他才显露出一些真实。
似乎是察觉到我神色有异,那种我所陌生的模样很快地消失了,他对我露出一个我所熟悉的纯良笑容,要求道:“快说啊,你是不是我一个人的。”
“是。”我再一次向他承诺,“我只爱你一个人。”
洛棠的梨涡很甜蜜,他起身寻找我的嘴唇,不像刚才一样青涩而浅尝辄止,深深地侵入、舔舐、吮吸,几乎剥夺我的呼吸。他的体温偏低,赤裸的与我紧贴在一起,手臂有力地牵制着我,让我产生一种被蟒蛇绑架的错觉。
他对接吻似乎有一种超乎正常的热情,刚才从浴室到卧室的路上,嘴唇只断断续续分开几次,让我感到酸麻和口渴。
“你会怀孕吗?”接吻的间隙,他问我。
“……不会。”我告诉他。
“啊。”洛棠听起来很遗憾,“好吧。”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带套。”他追问。
“清理起来……会很麻烦。”我有点为难。
“这你都知道?”他退开了一些,形状漂亮的眉毛拧起,表情又变得陌生,手掌按向我的小腹,“……我真想杀了他。”
然后又在我说话之前恢复了温柔的表情,语气放的很软,用我不可能拒绝的方式说:“我不想嘛,等一下我可以帮你清理的,不用你自己麻烦。”
“接下来的你来好不好。”洛棠的鼻尖贴着我的脸颊,嘴唇仍然在我的唇角游移,似乎十分不舍得离开,“我想专心看你。”
我抬起些眼,看见他直挺的鼻梁上冒出薄薄地汗珠,过分白皙的面颊泛着兴奋的粉红,纯真的果实正在缓慢熟透,甜腻而糜烂的汁液从眉梢眼角没有压抑的欲色中流淌而出,充斥着侵略性的美感。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我给陆鹤闲设的特殊铃声,吓得我一抖,直接坐到了底。
我明明已经和他报备过了,他怎么这么迟打电话过来?
我撑着洛棠的肩,他伸手拿起我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一眼,说:“‘大畜生’是谁?”
我这时才想起来我给陆鹤闲地备注还没改,对他说:“是我哥……先让我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