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为什么要杀了先信武太子?您的亲生儿子!”
她面色一滞,连呼吸都忘了,满脸不可置信。
“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杀他,我才没有杀他。
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们的亲大哥,我怎么会害他!”
皇姐已是被这句,惊世骇俗的话吓住,手上慢慢放开母后握着的手。
她拿出手后,抖动双唇看来。
“这是真的吗……”
母后眼神一变脸色冷下来,手重重拍在案几上,发出嗡的一声响。
杯子都被震得换了位置倒下,茶水顺着案几边缘而流。
看着皇姐厉喝。
“这话你也能信,你是姐姐,她胡言乱语,你不劝着她,还跟着一起胡沁!”
不待她继续发作,先发制人。
“那为什么,我在大哥身上闻到了,跟先帝一同死因的素来惊幽香!”
皇姐摇着头,面色惊恐,向后退去半步。
还是承受不住话中意,转身推开门跑出去。
谁都没有再看她。
亦没有开口,她沉默半晌,才艰难扯起一抹淡笑。
“母后知道,孕中多思,你一定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想得太多,精神恍惚。
你等着,母后这就去找太医,不,去请高人,为你做法驱邪……”
便扶住案几起身欲走。
没有给她机会,在后侧发问。
“是那块玉佩对不对!我曾在王家四舅母那里见过。
那是一对,一个雕的是傲骨梅,一个是君子兰,那是四舅母的陪嫁。
大哥的是君子兰,还有一块傲骨梅,在王敖身上。
却从未在他身上嗅到过一丝,跟大哥身上相同的素来惊幽香味!”
“是你!对不对,是你,杀了你的亲生儿子!”
立在原地的她,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靠在案几上,逐渐紧握成拳的手,后背轻缩。
以及那起起伏伏的急促呼吸声,出卖了主人此刻内心情绪。
她一直保持着原姿态,久久无声。
或许是累了,亦或许是明白逃避无用。
洒落的茶水彻底流尽时,她终于转身。
虚晃身子,跌坐而下,泪水打湿了她整张脸,妆容全毁。
猩红着眼望来。
“不错,他是孤杀的,是孤亲手给那玉佩喂了毒。
也是孤想方设法,以各种方式,将玉佩送到他手里。”
正待询问。
她忽然神情大变,狰狞死握住桌上早已空无的杯子。
似是要将它捏碎,才肯罢休。
“那是他该死!”
“孤才是她的亲生母亲,他不向着孤,反而一心偏向那个贱人。
还想跟那个死人一起联手,逼孤退位,好废了孤,给那个贱人腾位置。
孤怎能甘心,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跟自己离心。
都不是一条心了,还留着干什么!干脆全都杀了!”
被她的话彻底震住,听她停顿,头脑才清明过来,迎上她面庞。
“所以这就是你杀大哥的原因,他跟谁一条心?”
她再次不受控制,那杯子被她拍碎在案几上怒吼。
“当然是刘沁那个贱人!
自己有儿有女,却来抢孤的儿子!
她们都该死!
还有那个死人,蛊惑章儿不认孤,甚至想废除孤。”
发泄完她又看一眼手上,被瓷片划破流出的鲜血。
此时她基本已平静下来,脸上只剩泪痕看过来。
“你是如何知道这事?难不成,你还想为她们报仇!
你别傻了!没有我们王家,哪有你的今天!
况且过了那么久,早就没了证据。”
没有接话,让瞬华将东西拿过来,又问起了先帝的事。
“您知道先帝是怎么死的吗?”
她看了眼瞬华手上的几样东西,捕捉到那枚玉棋子时,声色俱变。
“他的死,可跟孤没有半分关系!”
心下了然。
“故而你也知道是谁害了他?”
她没有回答,不过在看到木屑后,又变了脸色。
“你怎么会有……”
她话中之意未完,很明显,她清楚此物为何。
将木屑交给瞬华,把棋子放在她手中。
“先帝跟大哥,长期接触这两种相克之物,母后心里比谁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