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红道：“二少爷，六少爷，声音小点，九少爷刚从死门关走一遭，病体虚弱，要好好静养。”

凌长宏阴阳怪气：“九弟就是娇贵，这点声音都听不得，是不欢迎我们回来么？”

凌蕤心道，这人长大了，有私心了，就变坏了，小时候这人看起来也没这么贩剑。

她虽然是二房嫡子，但毕竟排行低，这里的规矩尊嫡也要尊长，她现在身子还虚弱，也懒得与凌长宏一般见识。

张氏回来后，看见此情此景，说道：“我是二房的主母，如今二房的中馈一切由我做主，二房比不得老夫人那里，你们哥儿俩的月钱一律降低至原来的三成，每日晨昏定省，缺一次，扣一两月钱。李氏，杨氏，这些年你们忘了的规矩，也拾起来，同样的，不守规矩不敬主母和嫡子，扣一两月钱一次。院里所有家丁奴婢也一样，做的好，赏，做的不好，罚！”

张氏低伏做小十多年，如今蒋氏放权给她了，她总算支愣起来了。

或许这其中有昭阳长公主的缘故，毕竟那天是昭阳长公主亲自救了长生，也是她亲自送长生回的英国公府，甚至为了替长生主持公道亲手将自己外甥送进监狱。

蒋氏老精明了，既然长生能得昭阳长公主青睐，那她肯定也要善待张氏。

权力是个好东西，掌握经济命脉也就掌握了话语权，凌长宏一下子老实了，家丁干活也开始轻手轻脚，那几个美婢也不再争奇斗艳争宠了。

凌蕤喊来凌石：“你去牙行再买四个身家清白但已无家可归的男丁，年纪不用太大，十二三岁就行，再去街上买几只橘猫。”

二房现在人多了，凌蕤怕死，怕被人下毒，所以买些猫回来让它们先试试菜。

凌石立刻去办，他的执行力很强。当天下午，四个男家丁就买回来了，身契也办好了。

凌蕤把卖身契交给张氏保管。

并给他们取名天地玄黄。

“红姑，凌天他们四个麻烦你每天教他们习武。”

翠红点头：“好的，少爷。”

吃完晚饭，凌蕤正躺在床上看书，张氏端着热水进来了。

“娘，你怎么来了？”

张氏道：“娘晓得你爱干净，又不喜欢人伺候，娘帮你擦擦身体，红姑在外面守着，你放心。”

凌蕤虽然有些难为情，但也不忍心拒绝，而且身子确实不太舒服。

张氏帮凌蕤擦洗完身体，换好药，眼泪又下来了：“是娘没用，没有保护好你。”

凌蕤不想看到张氏哭，转移话题：“娘，你跟红姑怎么认识的？”

张氏想起红姑，眼里有了小女儿般的柔情。

“那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会儿，你的亲外祖母还尚在，你外祖父带着我们去西域经商，途中遇到两个江湖门派厮杀，红姑所在的那个门派被灭门，父母双亡，你外祖父就把她救回了张家。”

凌蕤：“母亲，你和红姑的事儿，我知道了。”

张氏一下子面色飒白，惊慌失措。

“娘，我希望你幸福，我都能理解，你不用感到惊慌。所以，我喜欢昭阳长公主，也请你理解。”

张氏：“长生，昭阳长公主与我一般年纪，她都可以做你娘了，这个不行。她还有个女儿，而且你们身份悬殊，很难有结果。”

凌蕤：“她也没有驸马，又不喜欢男的，她那个女儿是怎么回事？”

张氏：“我也不清楚，但是她不是你能驾驭的了的人。”

凌蕤：“娘，我喜欢她，又不是要驾驭她，就算她比我大，就算她有女儿，我也照样喜欢她。”

张氏叹气：“我劝不动你，你喜欢她，她可曾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