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陈无梦望着台下的众人,眼眶泛红:“感谢你们,也感谢这家花店,让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舞台,也找到了继续追逐音乐梦想的勇气。”
从那以后,陈无梦的工作逐渐步入正轨。
他开始在各大音乐节上表演,登上音乐排行榜,还举办了个人演唱会。
但无论多忙,他总会抽空回到花店,为大家弹唱一曲。
在他心中,这里永远是他梦想重新起航的地方,是琴声与雪和解的温暖港湾。
在璀璨的舞台灯光与热烈的掌声中,陈无梦的音乐事业蒸蒸日上,但他始终保持着每周回花店驻唱的习惯。
那些在花架间随意拨动的琴弦,总能让他找回最初对音乐的纯粹热爱。
每当他唱起新写的歌,花店的常客们便自发围坐,周逸轩会递上特调的咖啡,林昭然则用画笔记录下每一个音符流淌的瞬间。
一次深夜直播时,镜头里突然闯入一位抱着手风琴的白发老者。
老人说自己是从邻市专程赶来,被陈无梦歌中的故事打动,想与他即兴合奏一曲。
当吉他与手风琴的旋律交织,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沸腾,这场意外的合作视频在全网疯传,“花店音乐盲盒”的话题登上热搜。
音乐厂牌嗅到商机,提议将花店打造成“音乐孵化基地”,邀请更多独立音乐人在此演出。
陈无梦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在某个清晨,与阎楼煜沿着积雪初融的街道散步。“如果这里变成商业舞台,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温度。”他望着结冰的河面说。
阎楼煜笑着摇头:“谁说一定要改变呢?我们可以办‘限定开放日’,让音乐和鲜花依然是主角。”
暮色像融化的焦糖缓缓浸透玻璃橱窗时,阎楼煜将“音乐花房夜”的灯牌轻轻点亮。
陈无梦蹲在花架旁调试吉他,玫瑰的香气混着松香在暖黄灯光里流转,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背着破旧琴箱的街头艺人正对着手机地图反复确认地址,帽檐下露出的半截银色琴弦在风中轻颤。
每月一次的音乐花房夜,总在这样充满未知的相遇中开场。
第一位登台的是位身着汉服的姑娘,裙摆扫过摆满勿忘我盆栽的台阶时,她怀里的中阮发出清越的共鸣。
陈无梦坐在后台整理歌单,听着古调。与现代编曲在茉莉花丛间碰撞出奇妙火花,忽然瞥见角落里缩着个抱着口琴的男孩。
少年的帆布鞋沾着泥点,指尖却将口琴擦得发亮,当主持人报出他的名字时,陈无梦看见他攥着谱子的手在剧烈发抖。
“别紧张。”陈无梦将保温杯塞到男孩手里,“这里的掌声比舞台灯光更温柔。”
话音未落,花房内突然响起轻轻的和声——是前排观众自发哼起了旋律。
男孩红着眼眶吹出口琴的瞬间,风信子在暖风中簌簌轻摇,仿佛整个花房都化作了跳动的音符。
中场休息时,花店弥漫着烤棉花糖的甜香。
林昭然举着速写本穿梭在人群中,画下戴贝雷帽的老太太跟着节奏轻晃的银发,定格抱着尤克里里的小姑娘咬着下唇的紧张模样。周逸轩特制的“音乐特调”里,薄荷叶浮在杯口,随着钢琴声轻轻起伏。
后半场的惊喜来自两位不期而遇的音乐人。
民谣歌手抱着木吉他刚唱完歌曲,角落里突然传来悠扬的马头琴声。
蒙古族大叔笑着起身,琴弦震颤间,草原的风仿佛穿透玻璃,将格桑花与吉他和弦揉成一首全新的歌。
观众们自发围成圆圈,有人跟着节奏拍手,有人轻轻跺脚,花店的木地板发出温暖的共鸣。
临近尾声时,陈无梦抱着吉他走上台。他扫了眼台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突然想起三年前蜷缩在地下室的自己。
指尖划过琴弦,音乐骤然响起,这次的歌词里多了新的句子,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里,掌声与花香一同漫过门槛,飘向雪后初晴的街道。
散场时,抱着手风琴的白发老者悄悄将乐谱塞进陈无梦手里。
月光下,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批注,最末一行字迹苍劲:“音乐最美的模样,是让每个灵魂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节拍。”
陈无梦抬头望向花店招牌,“音乐花房夜”的灯牌在冬夜里温柔闪烁,宛如永不熄灭的音乐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