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你先出去吧。”
柯南已经被休息室里的低气压憋到窒息,闻言忙不迭逃一样跑了,还没等他跑出两步,大门紧闭的休息室忽然传来“咚”一声巨响。
降谷零还是没忍住,一拳头砸在了休息室的墙上。
朗姆那边似乎有其他的安排,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给月见里安排过任务,后者也就难得休息了几天。
不过说是休息还是有些委婉,月见里这些天除了实在受不了了才去厨房接点水喝,勉强维持一下生命体征,正常情况下连起个身吃饭洗澡的力气都没有,那一张沙发以及周围半径五米内的地方,就是他这些天全部的活动范围。
饥饿和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的疼痛他都没有力气去管了,迷迷糊糊躺在沙发上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发呆走神,完全失去了对时间该有的感知。
直到一阵尖锐的铃声响起,才把他从幻觉中拖出来。
“您好?”
好几天没吃东西,他整个人都处在低血糖的状态中,起身拿个手机的动作都让他晕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椎川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有些远的喊声,月见里慢吞吞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椎川和光焦急不已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小里!”
他又急又气,“你在哪里?!现在怎么样?!”
“……嗯?”
好不容易眼前的画面才稳定下来,月见里大脑还没完成信息处理,但是肌肉已经开始重复先前重复了无数遍的动作——
“有什么任务吗?”
难为他还记得任务期间和椎川和光非见面形式的联络要求。
“什么任务!我问你现在在哪里?”
椎川和光极为罕见的正和降谷零、诸伏景光以及松田阵平三个人坐在一起,四个人着急上火凑在手机前,也顾上什么上下级了。
“我在安全屋。”
月见里好半天还觉得不清醒,想也不想摸出随着带的美工刀就对着自己手臂来了一下。
随着鲜血一点点从皮肤下渗出,他终于觉得大脑恢复了绝大部分的正常功能。
“我在安全屋,”他用稍微有力一些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任务内容是什么?”
“你——”
椎川和光刚说了一个字,手机就倏然被松田阵平跳起来夺走,紧接着对着手机咆哮:
“你在哪个安全屋?!月见哥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莫名其妙被劈头盖脸吼了一顿,月见里本应该十分习惯、十分麻木,可是他非常不正常地感觉自己眼眶有些热。
这是绝对不应该出现的情绪。
“……我在安全屋,休息。”
虽说大脑能正常处理接收到的信息,但是想要自主深度思考还是有点困难,心中的委屈很快变成了对自己的不满和烦躁,月见里一边捶着头一边用尽可能简短的话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
“你休息能休息一周?!降谷联系不上你,景老爷联系不上你,公安、组织都联系不上你?!”
月见里这下子终于一个激灵清醒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公安这边有什么安排吗?降谷……降谷那边有没有说组织的动向?”
他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电视机柜下开电脑,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
松田阵平没想到他会一丁点该有的紧张、后悔、无措或者是害怕……这样的情绪一点都没有,像是机器一样直接进入运行状态。
“……”
或许其他人都会觉得月见里这样“冷静”的行事值得称赞,可是松田阵平就是觉得不对。
还记得小时候因为父亲被其他的孩子排挤欺负,他气呼呼回了家,却被父亲松田丈太郎批评不要做无用的事情,不要情绪化。
“松田叔叔,我来找阵平——”
月见里天降救星一样出现了,把他带回了月见宅。
“想哭就哭出来。”
月见里给他塞了颗糖,紧接着把他搂进怀里。
“先解决了情绪,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从那之后松田阵平就不再为自己有“情绪”而感到烦恼或是为难,他只会在第一时间寻找最合适的处理情绪的方法,先处理好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再用最清晰的思路去解决问题。
更何况,遇到棘手的“情绪”时,他身后还有月见里。
无论他现在是什么年龄,月见里总会笑着揉一把他的头发,递给他一颗糖,然后再抱抱他,说,“想哭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