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长舒一口气,“可以动了。”
夏玉腿脚一软,不争气地跌坐在地上。
“我……我腿软了。”她是被机关给吓软的,差一点儿,她就做了那箭下亡魂。
“那你先坐一会儿。”苏婉宁并未扶她,而是转身又问道:“苏遇呢?”
“在东边儿主屋呢!他的情况不好。”夏玉皱眉,隐隐透着一丝不安来。
“守着院子,不要让人打扰我。”苏婉宁吩咐剑秀,抬腿进了东边的主屋。
剑秀领命,像尊菩萨似的,抱剑守在院门口一动不动。
夏玉缓和一会儿,这才起身,就要往屋子里去。剑秀抽剑一横,拦在夏玉面前,问:“干什么去?”
“我……我只是想去看看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回去呆着,这里不需要你。”剑秀不苟言笑,夏玉瞧着冷意深深的剑光,到底没敢再往前多挪一步。
连忙退回去道:“那我去准备点儿吃食,等下姑娘好用。”这回她学乖了,也不等剑兰回话,转身小跑进后厨去了。
屋子里,苏遇脸色发黑地躺在床榻上,好看的丹凤眼紧紧闭成一条缝,嘴唇紧抿,眉头紧锁,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苏婉宁上前一步,并未叫他,而是伸手替他号脉。随后又忍不住眉头紧拧。
苏遇余毒未及时清理,现下已有扩散现象了。若再迟一点,毒素浸到心脉,那真是大罗神仙都难救。
她连忙施针封住苏遇的心脉,又给他喂了一颗祛毒丸,暂时控制毒素继续蔓延。
做完这一切后,这才转身走出去,开好药方让剑秀去准备药材,吩咐要快。
剑秀领命而去,夏玉这会儿正好做了点心端来,让苏婉宁吃点儿。
“夏玉,劳烦你去烧热水来。”
“姑娘可是要沐浴?”
“对,所以,木桶也要准备好,搬到苏遇房间来。”
夏玉两眼一懵,不明白苏婉宁到底要干嘛,可瞧苏婉宁一脸严肃,她又不好多问,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
宫门口,江淮序下了马车,跟着宫人正要进去,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阿序。”
江淮序转头,正好瞧见五皇子刘承礼下了马车,正快步向他走来。
江淮序向他见了礼,“见过五殿下。”
“阿序,我也有事正好要面见父皇,咱们边走边说。”
江淮序点头,两人并肩而行。
刘承礼这才将私铸兵器案的一系列事情,详细与江淮序说清楚。
罪犯被杀死了,虽然有物证和人证在。皇上念着是自己的儿子,原本是终身幽禁大皇子的。
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下令赐以毒酒。
江淮序心头一阵唏嘘,自古皇位之争,要登上那等高位,踩着的尸骨有多少?谁人算得清?
而这其中不泛,踩着的是自亲的骨血上高位。
“还要多亏了阿序及时给的人证和物证,不然这件事情没有这么快落地。”
江淮序眸色微动,问道:“那王山也被人杀了?”
王山?刘承礼想了一会儿,才道:“到不是被人杀的,是自杀的。”
“为何?”
“阿序,这人是真的坏,他潜伏在皇叔身边做事,明眼人都以为他是皇叔的人,可实际上他是大皇兄的人,暗地里在替大皇兄做事。”
刘承礼又说这王山在死前交待,那些事情确实是主子让他做的,可却说是德亲王让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嫁祸给德亲王。
“那你怎知他说的不是真话?”江淮序又问道。
“我当时也有所怀疑过,但后来查抄大皇兄府邸时,发现那王山的身契,还盖了皇兄的私章。”
这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所以,王山见事情败露,又知道主子已死,这才招供,说他确实是大皇子,安插进德亲王府的眼线。
目的是监视朝中动向,而他只是大皇子安插的其中一人。这话一出,无疑又是一记重锤。
“所以,王山是为了追随主子而自杀的?”
“是啊!要不说大皇兄真厉害,竟还有这等忠仆。”刘承礼长叹一声,似有婉惜之意。
“对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刘承礼转了话题,说起江淮序的死因转来时,整个京都都拢罩着一层看不见的悲伤。
他说一开始听到江淮序的死讯,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私下派了好多人去找。
几拨人马,无一收获,渐渐的去相信他真的不在世间的消息。可心中却是悲痛不已。
“我还命人给你刻了长生牌位呢!”刘承礼笑道:“没想到你真的活过来了。”
他很高兴,又很兴奋,江淮序不怀疑他的真心。
“嗯,让殿下费心了,想来我命不该绝。”
命该不该绝的,有时候还真是挺玄幻的事情。江淮序想,自苏婉宁给他冲喜后。
每每便都能逢凶化吉,苏婉宁说得对,她真的是自己的福星。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御书房外,大监去通报后,让他们俩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