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还想法设法从我们这拿呢。”老妈嫌弃道。
老妈这才反应过来想错了,懊恼地复盘道,“我们听说他们那几年挺有钱的,房子盖了三层,三个儿子各有一辆豪车啥的,说是豪横得不行,以为那时他们就认出你了,有钱就帮你一把……”
庄己忍不住冷笑,“怎么可能!有福人家根本不会让我享,有难倒是想到我这个弃婴了,想从我身上刮点油水,你看他们是操心我的婚姻大事吗?那阵仗分明是想把我卖了!你们可别把他们想得太好了,谁家好人能做出把濒死小婴儿丢到别人菜地的事!”
庄建民和庄晓莲愣住,张着嘴无言以对。
庄己一看就知道他们被带偏了,“我就说让你们别理他们,没必要和气、更没必要听他们说屁话。什么悔恨、孩子是被偷的,狗屁,当年什么情况你们不清楚嘛?听他们胡诌两句就帮着他们自圆其说!”庄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是被那笔手术钱误导的话,那我可明明白白告诉你们,他们从始自终半毛钱都没给过我,你们别给他们贴金。”
庄己想想都心梗,这简直是地狱笑话。
就在庄己如鲠在喉时,手机嗡嗡震了好几下,一看是李昭蒂发来好几段长文字。
庄己草草扫了一眼,是来卖惨道德绑架她的,说得凄凄惨惨戚戚的,简单概括就是:李家最小的儿子几年前就意外去世了,李家老两口这些年伤心欲绝,因此迫切想要找回失去女儿并为此做出了很多努力才终于找到庄己,责怪庄己不该这么冷心冷情对待他们……
庄己心中翻腾的怒火瞬间被引爆,恶念也不断膨胀。庄己脚步站定,松开牵着林梓瑜的右手,两手拿着手机,手指重重在屏幕戳了几下,发送、关机。
李家那边,在一片骂骂咧咧、低眉顺耳道歉声中,李昭蒂手机亮起。
屏幕中央就短短一行字:是吗?那是你们活该。
闷声走了一段后,老妈又弱弱问道,“那、那笔钱你还上了嘛?我们这些年存了点钱,你拿去还了……”
庄己重重叹了口气,“早还清了你们不用操心,又不是什么天文数字。”
当年老爸摔断腿,其实就是一个骨折手术,加上修养前前后后花了快两万块,对很多人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对于一贫如洗的他们来说却是天塌了。
那时候老爸摔完还自己咬着牙走回家里,导致伤情更加严重,后来怕花钱咬着牙忍疼不肯去医院,说躺床上缓两天就行。
结果当晚疼得不住呻吟颤抖、眼泪哗哗流感觉快死了。庄晓莲快吓死了,慌忙叫人送去县城医院。
庄己接到电话时差点吓晕,一边哭一边拼命往医院跑。
还好只是需要解决钱的问题,人没事。
“你在外赚钱也不容易,这些年太累了,爸妈这边用不了什么钱,转给你有需要你就拿来用。”庄建民说道。
“说了钱的事不用操心,钱你俩好好存着,该吃吃该喝喝、每年定期体检、生病了不要讳疾忌医我就安心了。”庄己长叹一口气,忍不住借题发挥反向唠叨他们,“还有我之前说的你们认真考虑考虑,钱不是问题、你们去了也能帮到我……我那么努力工作是为了啥啊,不就是想实现我们曾经憧憬的那些吗?好不容易我能做到了,你们又不肯了,怕这个花钱那个麻烦,说什么怕拖累我,我都说了没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们不想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吗?不想时常见到我吗?”
说着说着庄己开始表演,语气委屈极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老爸老妈顿时慌张起来,焦急解释只是不想成为她的负担……
四人在低沉的气氛中走到了山顶,开阔的视野和喧嚣的人群冲淡了他们的不快,秉承“大过年的”原则,三人揭过先前的种种不快,挂上笑容把话题转到眼前的大好风光上。
“好多人呀~那一长条都是要游湖的嘛?”老妈手指着一条长长的队伍问道。
“嗯,这也太多人了。我们先去许愿树那里许愿吧,晚些再来排队游湖。”庄己左右看了看,到处都是人,但排队乘船的队伍已经拐了四道弯了,这也太可怕了。
老爸老妈赞同地点头,庄己又问林梓瑜“可以吗?你有什么愿望吗?等下可以和树爷爷说。”
林梓瑜双眼呆滞地看着人来人往,牵着庄己的手用力了些许。
许愿树下也都是人,男女老少都有,有的在认真地一笔一划写着许愿条、有的蹦蹦跳跳嬉笑着系许愿条。庄己环视扫了一圈,身体猛地顿住了,被树干底下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那身型、侧脸的轮廓,看着太熟悉了!庄己瞪大了双眼,松开林梓瑜让爸妈牵着她在外围等一下,自己挤过人群往树干挪动;越靠近越确定自己没看错。
那个熟悉的人正一手摸着树干,一手攥着许愿条,闭着双眼虔诚地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