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桐出去了,把门摔得震天响。希莞俯身拾起地上的铁盆,有眼泪落到了地上。
第二天一大早,希莞还在准备中午的黄焖鸡,潘安桐推门就进来了,把钱摔到希莞的面前,“够吗?”
希莞瞥了眼桌子上的钱,不知道他又去哪里发疯搞来的,没有说话,她累了,不想再质问他,也不想再跟他吵架。
他见她死气沉沉的不回答,攥着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我问你,够吗?”
四目相对,彼此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感觉,一个唯有盛怒,一个唯有陌生。
希莞挣掉了他的控制,继续做自己手头的事。
“不是说我潘安桐没正经工作嘛,不是说我潘安桐给你挣不了钱嘛,我现在把钱给你带来了,这些够不够,嗯,怎么不说话了,是还嫌少?”
希莞良久地沉默了好久,说,“潘安桐,把你的钱拿走。”
“我不需要。”
希莞走了,可却被他硬生生扯回来,她的手腕很疼。
“不需要,林希莞,我还真就告诉你,今天这钱,你就是不拿也得拿。”
他把手里的人甩到那堆钱前头,头也不回头的走了,有眼泪,打湿了上面的红。她不知道,他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的手摸向已经有些鼓起来的肚子,“宝宝……”
没了车,潘安桐只能打车去酒吧,他已然成了这里的常客。一进来,吧台的服务员好还奇怪,不是凌晨刚走吗,怎么才过了个把小时,就又回来了,但还是照常把他常喝的酒给他端了上来。
“把最烈的拿上来。”
有美女端着酒杯上来,衣着性感暴露,身上的香气刺鼻浓烈,“帅哥,又是你一个人吗?”
“怎么总不见你带个女伴来,是不是……还没有啊?”
她攀着他的肩膀,涂了红指甲油的手指在皮衣上游来游去,见他没有拒绝,她的动作也就愈发大胆起来,在那只手抚上他的大腿时,他捉住了她,面无表情道,“滚!”
女人常年在这里,到底有些底气跟人脉在,也不是好惹的,“神经病啊你?”
潘安桐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怎么,你管得着吗,不过是个没什么钱的喽啰,能被我看上就不错了,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
“呦,吓唬谁呢,我在这什么人没见过,就你这种的,还吓唬我呢,回去撒泡尿好好照照镜子。”
“你找死!”
潘安桐刚要发作,就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了他“安桐!”
“阿月,你先下去。”
“晴姐。”
“先下去。”
女人不爽地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走了。
赵晴穿一件白色荷叶摆修身裙,在吧台前坐下,服务员毕恭毕敬叫了声“晴姐。”
“来一杯玛格丽特。”
她身上的香浅浅入鼻,很好闻。
“大早上就来喝酒,家里的事忙完了?”
“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样会说教人了?”
赵晴笑笑,没回答,道,“之前的老板走了,就由我接手了,这些酒随便喝,我请你。”
“哼,不需要。”
“不为别的,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也不可以吗?”
“就当,为我们的重逢干杯。”赵晴把酒杯举到他面前,潘安桐跟她碰了碰杯,一饮而尽。赵晴边喝边瞧着他,扯唇笑了笑,原本打算只喝一口的,最后也一口饮尽了。
“不高兴?”
“是家里的事吧。”
潘安桐瞧了她一眼,没做声,只又喝光了酒。
赵晴笑了笑,说,“我猜一下,估计是……你惹希莞生气了?”
“怎么,在你眼里,只有我惹她的份儿?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的友情还是那么坚不可摧。”
“开个玩笑而已,”赵晴笑道,“婚姻,家长里短,都是这样,习惯了就好。”
潘安桐心里默念着“习惯”两个字,烦躁得很,又重新要了一杯酒。
赵晴瞧着潘安桐的脸色,“其实……我还挺好奇,你跟希莞……是怎么走到现在的。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希莞好像不怎么领你的情。”
潘安桐轻描淡写,随口道,“太久了,忘了。”
赵晴不相信“忘了”两个字,但也没深究,
潘安桐就这样一杯一杯地喝,赵晴就这样在一旁陪着他。
“你没事?”
“嗯,我吗,我每天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刚好可以陪你喝喝酒,解解闷。”
“你要是嫌我多余,我也可以走。”
潘安桐道,“说了我这么多,你还没说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