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刑拷问下,贺家抖了这些话出来,顺便也把解药交给了他。
浑身上下也只有一条不宽的缝,随便包扎两下就好了,但一瞧见,宋栗安一脸焦急地走进来,心里头便窜起异样的情绪,他作势扯深了些口子,让它看得更加狰狞些。
没想到果真,宋栗安一见他浑身伤成这个样子,平静无波的眼神里,总算有了些异样的情绪,不过,为何她看来有点像同情,抑或是怜惜?
“怎么伤得那么重”,宋栗安拧眉道,谢复生脸色煞白,瞧着确实有几分可怜。
谢复生摇了摇头,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他们太厉害了,我打不过”。
闻言,躲在暗处的暗影心里头泛起一阵恶寒,暂且不说谢复生只身一人冲过去,把贺家的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便是受的伤,和以前比起来也不值一提。
偏偏宋栗安还深信不疑的样子,心疼两字就差写脸上了,又是宽慰又是替他换药,暗影都有些怀疑,妖王的演技什么时候怎么好了,就连脸皮都厚了不少。
“敷上这个就好了”,宋栗安替他扎扎实实地绑来个结,拍了拍手,松了口气。
谢复生却仍旧一脸愁苦的模样,半点起色也提不起来,宋栗安重重地拍了下他,正色道,“多大点事,吃顿饭,伤就好了”,见他脸色仍旧没有好转,便问道,“是不是也中毒了”。
“不会真的中毒了吧”,宋栗安歪头道,瞥见他躲闪的眸色,心里头大致有了答案,偏生面上又是心疼不已的样子,道,“那人下手真没轻没重的,怎么把我们的十一打成这个样子”。
十一?谢复生心头微动,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喊他了。
“哎呀,瞧瞧,流了多少血”,宋栗安蹙着眉头,极为伤感地说道。
谢复生对上她狡黠的目色,轻轻地笑了笑,把她拉了过来,抵到怀里,闷声道,“嗯,很多”。
“行了,别装了,我又不是傻子,上过一次当还次次上”,宋栗安道。
“可你愿意不是吗”,谢复生勾了勾唇,眼底尽是得意。
宋栗安,“……”,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另一头,崔徇礼中的毒解了之后,便商量着取接下来的神器的事。
虽说前几个神器,他们没有出去,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况且贺聿萧又因为和他们走得近,已经被禁足了,而今形势紧迫,贺家连同魏王处处针对宋家。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若不采取点行动,只怕这中原便是贺家和妖族的天下了。
休息了七八天,大家也把东西收拾好了,除了留下一些人把守临川,其余的都被调遣去了都安,只因,谢复生走了许久,而都安那头的势力蠢蠢欲动,几近有倾覆的可能。
而更加奇葩的是,谢复生闻言只是轻飘飘地‘嗯’了声,就好似这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和他相处惯了,就连宋栗安心绪也平稳了许多,杀人割喉,眼睛都不带眨。
晚上睡觉,回想起来,还有那么一点吓人的,说实话,毕竟宋栗偶尔唯物,偶尔唯心。
系统玉佩的信号在去了见光老人那地之后,回来一直非常好,就连指示的位置都是精准得很,几人对宋栗安也很是信任,也就任由她领头,把一伙人带到了首到峰,寻找最后一个沉香炉。
首到峰山势险峻,山头顶着一只白帽,远远地看起来,倒是像支甜筒,除了冷这点,其余的都挺好,尤其是宋栗安,本身比较畏寒,加上又是人族,一路上除了喊冷,就是瑟缩着脖子。
而陪同的宋梨也明白,便给她画了道符咒,画符之人术法越高深,符咒的威力就越大,像宋梨这般在临川便是数一数二地拔萃,贴在身上的符咒也是能维持好些时辰。
宋栗安遂心安理得地收了起来,将袍子丢开,静静地享受窗外美景。
在路上倒也平顺,马车走了两三天,便到了那雪山脚下,雪山脚下却不是他们设想地那般寒凉,荒无人烟,反倒有个把村民,扎着小草屋在山脚安家。
为了修养身心,加上外头风雪大了,几人便寻了处人家,敲了敲门,没人应。
“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宋栗安问道,接着又是一片寂静,“请问……”。
门哗啦一声开了,走出门的是个裹着兽皮的男子,见门口的他们,开口道,“来干嘛的”。
声音粗狂,把几人阵退了些,宋梨上前了几步,道,“我们是来借宿的,还望大哥行个方便”。
话音刚落,旋即,门哐当一声,无情地阖上了。
几人尴尬地道,“要不再问问别家”。
望着愈渐灰蒙的天,几人心里头有些着慌了,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家,得到的依旧是相同的回复,门吧唧一关,把他们挡在了外头。
宋栗安心道,莫不是此地的风俗就是这般,来者都拒?
“这么办,我们还没找到,今晚怕是要冻死在这了,什么破地方,冷死我了”,公孙逸搓搓手。
“都说了你别来,你自己硬要来的”,说话的是宋梨,没想到怼起人来也是这么不留情面。
正要反驳,但听宋栗安惊呼,“快看,那里不是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