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何关”,黑衣人嗤道,“人族丫头,不该管的别管,小心连你一并杀了”。
突而,黑衣人甩出一柄剑,直奔眼前而来,宋栗安退无可退,眼见剑刃即将到达眼底之时,‘铛’的一声,被一颗石子弹飞了。
得到机会,宋栗安立马奔了上去,而却不知为何,恰才和谢复生争斗的几人又团团围了上来,将两人逼至一处,黑衣人眼底的讽意是盖也盖不住,视线落到宋栗安身上,“你们拿到神器了”。
“没有”,宋栗安咬死不认,心里盘算了个干净,也不知是谁来,若是魏王,南河里位于南方,与中原地区相隔上万里,怎么着也得好几天的脚程。
可来者众多,行事作风又极为散乱,毒辣狠绝,是以,宋栗安只能姑且猜测又是些从深山老林冒出的,欲图同争高下的绿林好汉。
黑衣人步步紧逼,两人自知不可久战,便在千钧一发之际,掐了个昏睡的诀术,哐当一声倒落在地,又将几人丢了出去,放回到恰才的小草屋。
草屋还没迈进,便见公孙逸背着锄头在挖坑,索性,宋栗安和谢复生两人也加入了进去,一夜之间,为横死的老汉敛了尸骨,安藏了下去。
又怕几个黑衣人卷土重来,几人遂星夜前行,返道回到周婉几人的老宅。
因着被谢复生两人再次一锅端了,周婉等人肮脏的生计,当地居住的村民失了其余几人的胁迫,纷纷卷了铺盖,天南海北,逃命去了。
被放出的妖兽,对宋栗安几人更是感激不已,就差把自己的命送出去了,好在谢复生拦住了他们疯狂的举动。
失了主心骨,便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跟着周婉的那几个长老被放走的妖兽加以折磨,就像当初对待他们的那样,日日放血,割肉,无所不用其极,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最后,还是痛打兼并谩骂之下,才止住妖兽的惨绝人寰的复仇举动。
一切料理得差不多时,被暗影照看的小材也扑了过来,抱着宋栗安左蹭右蹭,捏了捏白净的脸蛋,也看得出这孩子早已将往事抛得一干二净了,心情看起来也还算不错。
于是,原本萧条南下的队伍,这当儿莫名多了几个人,惯来冷清的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了,宋栗安一时间还不太习惯。
回临安的一路上四平八稳,没出什么意外,若说出了什么意外,便只有半路遇到的墓了。
模样很新,看起来应该是新进盖上的,上面没有刻名字,左右各一个,中间连着红丝绸,应是哪家鸳鸯合葬,用料也颇为讲究,都是上号的石料,墓前的烛火没日没夜地燃烧着,供着的瓜果也是新鲜,看来是有人常来此地照看,只不过,对待得过于特殊了。
左边的擦拭得干干净净,而右边的好似胡乱拼凑上去的一般,就连小材看了都说,“那个是陪葬的墓吧,寒酸成这个样子”。
宋栗安放下帘幔,笑了笑,道,“没准是人家乐意的”。
不远处,披着黑斗篷的人,正紧紧地注视着马车,神色黯淡,收回目光,落在墓碑上,左边角落雕刻了一个‘周’,右边的是‘商’,墓旁种着柏树,小小的一棵,映在他的面容上。
马车走得不快,约莫行了大半个月,才将将到达临川。
原先被烧坏,被摧毁的房屋,此时早已修缮完工,尤其是妖族和人族的能工巧匠配合合作,更加将四下的村落修整得井井有条,甚至比以往都更加美观大方。
宋梨和崔徇礼没得到消息,只知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匆匆忙忙地赶出来迎接,瞧见的是宋栗安几人,眼眶不自觉就红了。
两人交谈了许久,回过神来,才发觉后面还有许多陌生的面孔,待一一介绍完备之后,宋栗安便问起了临安这边,以及周家的情况。
原来在宋栗安几人离开之后,已过了大半年,周家早已倾颓,而贺家却是蒸蒸日上,现下只有崔家和宋家这两家联手,贺家背后的魏王极为嚣张。
时不时侵扰崔家和宋家,为了以防万一,又更好地抵御仇敌,恰逢崔家的当家主在上个月,同贺家厮杀的时候,丢了性命,崔家失了家主,而崔徇礼又吊儿郎当的模样,遂两家并拢成了一个,两方的民众,无一例外,都逃难到了临川。
临川登时变得熙熙攘攘了起来,又好似回到了和平的日子。
虽然宋栗安这方握有赤元棍,木云甲,青文珠,这三大神器在手,但根据传闻的神器数量来看,还堪堪不够,而最厉害,至关重要的神器还不在手上。
唯有将最后一个神器寻到,其余的三个才能催动应用的灵力,否则和一堆破烂只有好看和丑的区别。
大家都焦急万分,但礼仪却铭记在心,逐一拜见了宋老爷,又将几人的客房安排好,紧绷的心才放松下来,等宋栗安回至里屋,一拍脑袋,原来早已到了晚上.
恰巧宋梨来敲门,两个人许久未曾见面,于是一夜絮絮叨叨地说尽了话。
大致便是,宋梨早已和崔徇礼成婚,而宋老爷早已时日不多,就算有了木云甲,可也无济于事,但毕竟历经过生死,遂两人看得也无之前那般感伤了。
只不过对于宋栗安近日带回来的小孩,宋梨又提了一嘴,犹记得是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