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季月摇摇头,将手从青黛手里抽出来,“刚刚那骑马的是什么人?”
当街纵马,若是真的古代,身份想必很尊贵了。
“可是刚刚那人惊着小姐了?”方才她替小姐买糕点去了,只远远看见一个背影,并不能知道那贼人是谁,不过如果小姐想查,倒也不难。
青黛朝着那纵马犯离开的方向望去,眼睛微眯着,眼底弥漫的杀意浓的站在一旁的季月都感知到了。
不对劲,相当不对劲。
这个青黛,这气势怎么这么强?这人真是个丫鬟?
“算了,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季月装作疲惫不堪的样子揉揉眉心,虚弱的往青黛身上倒。
青黛连忙扶着季月,眼神上下打量着检查她有无受伤“可是小姐您今天不是和雅乐阁的文歆公子约好了,要带他去踏青吗?”
季月充耳不闻,只一味装晕。
雅乐阁是什么地方,这个什么公子又是什么人。她脑子现在一片混乱……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是季月分明是在装晕,可上下眼皮刚见上面,就和碰了五零二胶水似得,黏在一起分不开了,见状青黛手抚上季月的额头,发出土拨鼠般尖锐爆鸣:
“茯苓!快送殿下回府!川柏,去查是哪个不要命的当街纵马伤了殿下,将人拿回来,待殿下醒了,好出了这口恶气。”
不远处的树上跳下一黑一白两个男子,跪地称是。
被称作茯苓的男子站起来,从青黛手中接过季月,一只手从腿弯处抱起,几个飞跃,踩着屋顶跳走了。
青黛也径直转身离去,等两人都走后,川柏吹了个口哨,从街角跑出一支身着铠甲的护卫小队,带着人往纵马犯跑走的地方追去。
季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人,门外还隐约传来棍棒着的声音。
“月儿,你醒了,可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坐在季月床边的是身着正红色长袍,挽着松散发髻的一位男子。
宽肩窄腰,柔顺的青丝被发带束于脑后。他伸出手扶季月坐起来。
“今日惊着月儿的那人是端瑞伯爵府家二房的嫡女,本君已经责令端瑞伯爵好好管教,待会就让她来向月儿磕头认错”
男子手上的动作十分轻柔,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杀气十足,显然若对方只是个寻常百姓,他定然不会只是教训一下就罢手的。
这人又是谁……怎么穿的这么——勾栏样式。
季月不敢轻易动作,生怕被人发现自己不是本人,也大概是初到陌生环境,人都会有一些雏鸟情节,她睁眼时就一直在悄悄寻找刚来时自己身边的那个婢女。
可这跪了满屋子的人,看着没一个像的。
按照季月多年小说阅读经验来说,此时外面那“嗙嗙”打人的身音不会……
“青黛呢?”
听见这话,男子冷哼一声“那贱婢居然眼看着旁人纵马伤你,如此背主的奴才,不要也罢,放心,父君给你重新挑个好的”
父什么?什么君?!他说他是谁?!!
季月一道晴天霹雳落在脑仁里,差点就把脑子给卡死了,不过幸好,还有四字诤言强行给运转过度的大脑降了温——人命关天!
她挣扎着要起来,男子赶紧挥手示意一旁的仆从们上前服侍,套了件外袍,在一左一右两个大力婢女的搀扶下,季月几乎完全不用自己支撑着,就走到了门口。
门被打开,院子里聚集了比屋内更多的仆从,他们围成一圈,中间摆了两排刑凳,趴在第一排的是青黛,另外两个应该是季月昏迷前她叫出来的那两个黑白无常,后面一排人……不熟,没印象。
估摸了一下这短暂的与这些原住民的相处模式,季月还不太能拿的准原主的处事作风,为了避免掉马,她现在应该要少说少做才对。
但眼前这好几条命,季月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在自己面前化作地上的一滩血水。幸好她昏过去的时间不长,而“父君”有意折磨他们为原主出气,刻意让人不要一下打死了,所以用的是钝刀子磨肉的打法。
挨打的几人虽现在都血肉模糊看着十分可怖,旁边被勒令观刑的,已经有胆子小的在偷偷抹眼泪了。
继续做出一副不耐烦头痛的柔弱样来,季月上一次在青黛面前使这招的时候,她没表现出什么意外的表情,季月就觉得自己是装对人设了。
而且她刚过来那会儿还好好的,就是马从身边擦过去之后才不舒服的,如此脆弱的身体,很难是什么霸道娇蛮,说一不二的人设吧!
“行了行了,吵的我头疼,都停了吧”冲着下面施刑的人说完,季月又转身看向这个自称“父君”的男人,没注意到她说完停下后,施刑人毫不犹豫就停下了动作。
“这几个我都用顺手了,还是留着吧。”说罢,也不管‘父君’什么反应,扶着脑袋“哎呦呦”的又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