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
时幸的手再一次从常珩的枕头上缩回,几天下来已经习惯。
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嘟囔:“怎么办,我不要考试!!!”
说完,少年单薄的身子从床上弹起来,头发乱糟糟的,还带着呆毛。时幸的眼睛追随着常珩,从他面前经过。常珩扫了他一眼,“又要迟到了。”
时幸掀开被子,跪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昨晚常珩给他恶补到台灯都快没电了才放他去睡觉,估摸着只睡了五个小时。
“啊,我不要上学!”他捂住脑袋,谁懂死后重生回高中的救赎感,上来还扔了一个炸弹。
拍戏都鲜少五点半起床,连续五天的早六快要把他逼疯了。
常珩从卫生间出来,“我先走了。”
“别别别啊。”时幸一听自己的室友要提早离开,也不敢在床上停留了,火速叠好被子,将上衣脱掉。
白色的衣服脱下,□□,常珩别开脸,手脚快一步去阳台把门闭上,再回头时床上那人已经换上了校服。
“咚”地一下,时幸跳下床,打了个哈欠,“好困好困。”
脚步虚浮走向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弯下身。
晨曦已经出现,墨蓝的天空带着一丝微光。
时幸绑好鞋带,直起身子,回头招呼了一声,“走。”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考试,所有人都有意识加快脚步,时幸和常珩小跑着,到教学楼时,不出所料,充满了朗读声。更有在走廊来回走读。
怎么都这么拼,现在还不到六点整。
时幸抓了抓鼻子,和常珩从后门溜进班,班里的声音更嘹亮。
他探向桌肚,拿出昨天晚上去小卖部买的面包,“常珩,早餐接着。”
常珩翻开书,堵住右耳,不再理他。
时幸瘪瘪嘴,小心翼翼撕开包装,整个面包下肚,肚子才有了实感,悠哉悠哉抽出语文课本,看了起来。
嗡嗡的读书声让他犯困。经过社会的洗礼,时幸突然对读书看淡了。有些人读了一辈子书,拼尽全力,还是比不过家里有权有钱的。不知道是联想到谁,他的视线开始转移,最后落在了垂眸读书的常珩身上,他的脑袋靠在手背上趴下。
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就进了娱乐圈呢?按照常理,他大概会去国内顶尖名校本硕博连读,或者获得国外交换生名额出国深造。
为什么想不起来常珩大学的事情,明明两个人是一个大学的。
脑袋一疼,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一阵威严的声音响起,“早读不是让你睡觉的!给我站起来!”
瞳孔清晰起来,时幸“嘶”了一声,不情不愿从椅子上站起。
班主任拿着书重重敲在他的桌子上,桌子随之一震。
“书拿起来了!”班主任转身又对全班道,“声音弱下来干嘛!读书给我读的?!都吃肚子里去了!”
言毕,又敲了敲时幸的桌子。
……不是你老敲我桌子干嘛?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班主任走远,时幸的声音弱下,松了口气,却也不敢造次了。
时针旋转两圈,所有人都开始整理文具和资料。时幸垂头丧气,谁家好人二十几岁还要经历高中考试,不如死了算了。
时幸靠在椅背上,闭眼放空。
下一秒,头顶被轻柔抚摸,耳边传来常珩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心,“不会敲傻了吧?”
时幸摇了摇头,有些生无可恋,“常珩,我不想考试了,好累,你帮我考吧。”
男生的眼眸柔和下来,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加油,年级第一。”
……
两天的考试说长不长,时幸从第一考场出来的时候差点腿软,一脸生无可恋。
潘宏考完最后一门,昂首挺胸,出来撞见他自信开麦:“理综信心满满,小意思,下次估计能和你一个考场。”
潘宏揽住他的肩膀,路上不少人频频回头,时幸长得本就张扬,加上之前基本都是年级第一,奖学金没少拿,年级大会露脸程度极高。就是学校养的狗都知道他时幸长什么样。时幸摇了摇头,不住叹气。
“怎么?你不信我能进前三十?”
时幸扯出一抹笑,“不,我当然信,只是我可能要出三十开外了。”
“瞎说啥呢,这次理综不难,我算了算送分题都有二百多。”
时幸苦笑,是不难,但是他可不是以前的他了,何况他根本来不及写完理综卷,时间把握不好。
深吸一口气,时幸恢复精神,今天又能看到爸妈了,这是好事!不就是成绩吗?父母健在比什么都重要。
教室里热热闹闹,对答案的数不胜数,刚踏进门,就有一个女生拦住他,是之前偷偷笑他的两个女生中的其中一个,“时幸,生物遗传题是256分之3吗?”
时幸眨了眨懵懂的眼睛,摇摇头。
“啊?我也是256分之3,难道我们跳陷阱了?”
一阵无语,他不想理这两个人,他那是否认答案吗?他基本没写生物遗传大题,又怎么知道遗传题正确答案。
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时幸一瞧,傻眼了,椅背上只留孤零零的一件校服外套。
常珩,书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