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心里有数,”梁衡合上资料,往后慵懒的一坐,这破旧的看守所和他身上的贵气格格不入,就如同温蕖华来到这破落的小县城一样。
“事实其实不重要,你对抗的,是背景关系,偏偏这种东西,你没有。”梁衡慢条斯理的戳破事实,“还是说,你想借机赚取不菲的补偿金?”
杨钦瞬间冷眼看向他,两个人都不甘示弱,似是要把对方看穿一般。
“我的事,跟你无关吧。”他眸光冷沉,讥嚣。
“跟她无关,就跟我无关。”梁衡不是很在意他的锐利敌意。
杨钦忽地扯唇,冷笑,“那请你回去转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闻言,梁衡直接起身,离开前,他还转身意味不明道:“看来你挺有自知之明。”
杨钦冷冷的看着被关上的门。
糖水铺
温蕖华端着冰凉茶走过来,“我没想到梁叔叔会让你亲自来。”
“是我听见了父亲和你的电话,主动要来的,蕖华,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他微笑,比起在看守所里的故作温和,此刻他眼底的笑意真诚不少,却也多了几分质疑。
温蕖华落座,慵懒道,“解释什么?”
“解释你为什么去的不是京都外婆家,而是出现在这小小的琅城?”
恐怕除了他,温家无人知晓他们的掌上千金居然阳奉阴违没有去京都,反而偷偷跑到了一个落后的小县城开了家糖水铺子,还招惹了一个泥腿子。
他还想问她和那杨钦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
但他知道温蕖华的脾气,她并非面上看起来的柔顺可爱,被娇宠长大的千金小姐,可不会好脾气的去在意他人的情绪。
“那又怎么样?”温蕖华撑着脸颊淡笑,按照上一辈子的轨迹,眼下她确实应该在京都外婆家。
不过这一辈子自从醒来看见了任务栏,她就改变了行程,京都港城两头瞒,跑到了琅城来。
但这些,可不需要对梁衡解释。
“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的事能不能解决。”
“他让我转告你,不要多管闲事,”梁衡笑意更深,等着看她恼怒。
可温蕖华却只是挑了挑眉,甚至一丝怒意都没有,还赞许道:“他还挺聪明的,很有个性。”
怪不得以后会成为高智商犯/罪份子。
梁衡却是讶异了,他喝了一口凉茶,问她:“别掺和这种事了,虽然温家……但是琅城天高地远的,地头蛇也不好招惹,我带你回港城吧。”
“我请律师来是帮我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来解决我。”温蕖华笑眯眯的看着梁衡,实则却没什么温度。
和梁衡,也算不上多亲近熟稔。
梁衡握着杯子的手一顿,轻笑一声,她还是老样子。
但她越是没变,他就越能确定她不会喜欢上一个小县城的泥腿子。
“行,那大小姐想玩就玩开心点,我在港城等你。”
用他等吗?港城是她家,她自然会回去的。
“等等,把你调查的资料都留下。”梁衡为人一向谨慎,在他去见杨钦之前,估摸着把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梁衡自然也无所谓,从公文包里拿出资料放在桌面,他隐晦提醒了句:“说不准他是为了赚一笔不菲的补偿金,你别好心坏了人家的事。”
“他不会。”
梁衡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不再多说,坐上车离开了。
杨钦拒绝了她的帮助,温蕖华说恼也没多恼,她并不认识那个男人,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事件重演。
她担心任务失败,她最后也会失去一切。
温蕖华皱着眉认真去看梁衡留下来的那一堆资料,从中看见了一个关键人物,老何。
老何……
当天晚上,麻将馆小巷子里,老何被一个漂亮女人堵住了去路。
他刚赌完,输了不少,心情正不好呢,看见这么漂亮一大美人瞬间眼睛一亮。
温蕖华却使了个眼色,她的司机兼保镖上前把老何一个反剪按在了墙上。
“疼疼疼……”
见老何那张肥脸被按压在墙上变了形,温蕖华眼神厌恶,她双手环胸,轻声威胁:“真以为你躲起来就没人能找到你了?”
“你是谁?”老何声音阴狠。
温蕖华把几张纸摔在他脸上,“我是谁你用不着管,不过收了钱却贪到自己口袋里没有购买安装防护网导致工人从攀爬架上摔死摔伤的,责任可不小啊。”
“你!”老何瞬间脸色扭曲,狠狠瞪着她,“我劝你少管闲事,我……”
“你是想说你上面有人保,”温蕖华轻笑一声,“可如果必须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你说,会是你,还是刘军?”
听她说出刘军的名字,老何脸色骤变,他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什么都知道。
“你是为了杨钦来的?你是他什么人?”
“我应该算他……贵人。”
“并且我真见不得血溅到无辜之人的身上,”温蕖华摇摇头,眸色冷淡,“你是自己去自首呢,还是等着刘家来处理你。”
“哈哈,你也太天真了,我妹妹怀了刘家唯一的大孙子,刘家怎么可能……”
“你都说了是你妹妹怀的,又不是你怀的。”温蕖华失笑,“杨钦有足够的证据和律师可以为他无罪辩护,你说到时你和刘军,刘家选谁?”
老何不相信她说的话,杨钦要真能无罪释放,她还能费功夫找他做什么?他呸了一声,“你少诈我。”
“我用得着诈你嘛?你犯罪证据都在我手里,你自首呢,还能从轻判,说不准刘家还愿意为了那个大孙子的面子替你运作运作。”
“可要是你犯蠢,我就只能把你的这些证据多印几份,公关、刘家,事故家属,琅城日报,我都多发发,想必到时候冤有头债有主的,你何家老幼妇孺的,唉……”
“你!”老何这下彻底怂了,额头大滴冷汗直冒。
他没想到一个看起来这么柔弱漂亮的女人,威胁起人来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