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淮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桌子说道:“放上面了,吃完了喊我来收碗,我去外面吃。”
越泽坐到桌边,感慨这越淮的态度转变可真快,学习能力也很强。
前几日还连烧火都不会,性子也高高傲傲的,如今倒是软了下来,像是携手共度的寻常夫夫。
脑子里奇异的想法让越泽有些嫌恶,他可不想和越淮扯上更深层次的关系,只是自从捡回来越淮后,发生了许多事情,越泽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自己和越淮恐怕还要纠缠许久。
压制住心中的不安,越泽大口大口吃着面,味道还不错,尝得出来师从他越泽。
越泽端起碗,打开房门将其递给越淮,嗓音柔和的道谢:“很好吃,多谢你了。”
越淮接过碗摇摇头,难得也笑了起来,他的笑与越泽不同,若说越泽的笑如沐春风,那他的就更带有一股侵略性,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只是面对越泽的时候,倒像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只是一句简单到有些客套的夸赞,都能让他开心。
越淮坐在院内的石桌旁,慢条斯理的吃着素面条,此时的房内已经响起了阵阵水声,如同溪流一般潺潺。
听着听着,越淮就有些心烦意乱,他的视线总是不自觉的看向那紧闭的房门,而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越泽秀气漂亮的脸,微微薄红的双颊,可能会因为水汽太热而泛红的锁骨和关节......
越淮觉得自己有病,怎么会对着一个人洗澡的声音有这种差劲的想法,甚至对方还是个汉子。
真的是汉子吗?越淮再次反问自己。
不过他又觉得,如果越泽真的是哥儿,却在他面前隐瞒身份,而且是所有人面前隐瞒身份,想必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他过分推测反而是对他的不尊重。
不去想这些了,越淮收起脑子的烦扰心绪,端着两个碗进了厨房。
等到越淮回房,越泽已经窝在床上进入梦乡,清浅的呼吸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柔软绵长。
越淮站在离床边有些远的距离,看着越泽安静的背影。
烛火微微晃动,将纸糊的窗户透出橙黄色,映撒在屋内,一片温馨。
第二日天色阴沉,风雨欲来,这让越泽有些犯困,他本身身体有些差,这种有些冷意的天气总是会让他昏昏欲睡。
但今日必须得去医馆了,这让越泽强打起精神起床穿衣,而越淮和以往一样,早早的就洗漱完毕在院中施展拳脚,厨房内还烧着留给越泽的热水。
见房内有动静,越淮问了声,得到了回应便去往厨房下面。
他现在的厨艺仅限于做饭,越淮边下面边思考,是不是要去学一点别的菜色?他昨日吃那知味楼里的菜肴,久违的觉得胃中被满足,只是味道稍欠些许。
等越泽收拾完自己,越淮也已经下好了面条放在院内的桌上放着。
“今日怕是要下雨。”
越泽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嗅到了空气中的泥土味道,还是场大雨。
“等会我要去趟医馆,你是和我一起还是?”
“和你一起。”
“行,就上去看看,下午我还要去趟村长那里。”
越泽嗦着面条,享受着这种饭来张口的待遇。
越淮抬眼看他,似乎在询问去村长那里是为何。
“你也不能光只在家里干活,既然你身体不错,体力也可以,我想收部分田地回来,看看能不能自己种点东西。”
越淮的眉头皱起,种田?这个词于他而言十分的陌生,脑中瞬间浮现出的是黝黑朴实的面庞,辛劳的汗水砸在黄土地上。
最后汇成了一个字:累。
不过既然越泽开口了,他自然也无法拒绝,越淮时刻谨记着自己如今是寄人篱下。
越淮没注意到对方表情的变化,他这小院里,进门左手边是主屋,厨房正挨在主屋左边。
而院门和主屋之间被圈出地方,里面养着五六只鸡,而这还不是越泽养活的,而是李大娘养大了才给越泽的,每日只需喂喂鸡,便能下蛋,这让越泽能吃上新鲜鸡蛋。
而这主屋后边虽然挨着东饶山,但期间还有一定的距离,也被越泽圈进自己家了,寻思着开辟一下自己种点新鲜蔬菜,但他试过几次,不知道为什么都没种活,后来他也就放弃了,那片地也荒废下来。
“屋子后边有片地,到时候你给开辟一下,种点菜什么的,开始别种太多,你试试能不能活。”
越泽将面汤喝完,使唤越淮做事。
而越淮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只是有些发愁:“我不会种地,该找谁去学?”
“李荣啊,就早上来我家的那个,以前他也教过我,但我身体不太好,干不了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