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残留的触感还在发烫,关与澄的呼吸有些乱了。
“睡吧。”傅开霁轻声道。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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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关与澄在西区画室画画,边画着,边有些心不在焉的,脑海里总是忍不住浮现昨晚和早晨的一些画面。
尤其今天早晨醒了,一睁眼就对上傅开霁睡梦中扯开的胸膛,肌理分明的皮肤一起一伏,上面甚至还有发丝的印痕。两人的姿势暧昧至极,傅开霁一手拖着他的手背,一手牢牢搂着他的腰。
他的脸颊瞬间烫起来,明明昨晚睡觉之前还一直叮嘱自己要老实一点,不知道怎么就睡到傅叔叔怀里去了。
他想慢慢挪开,恢复距离,却被傅开霁更紧地扯回怀里。甚至更糟糕的是,腰上还被某种触感抵住。
都是男人,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下意识挣了一下。
傅开霁当时就醒了,困意朦胧的,先是看了他两秒,嘴里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然后才清醒过来,连忙拉开距离,俊美的脸上满是歉意和懊悔:“抱歉。”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道歉态度十分诚恳。
关与澄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只说没事。
他倒不是觉得被冒犯……只是要是每天早上都这样,很奇怪的。
接着他就逃跑一样的下床了。
想到这里,关与澄脸色微微发烫,下笔也越发没有章法。他低头一看,就看见纸上寥寥数笔,勾勒出一个男人的侧面轮廓,只是画上的人一点也不像模特,反而有几分神似傅开霁。
尤其是那双总是含笑的深邃眼睛。
他脸色一红,连忙拿了一张白纸盖在上面。
路驰南刚刚打完球回来,和齐观扬商量着晚上去网吧开黑。
“隔壁学校还组了个战队,今天我们去围观,瞧瞧都是什么水平。”
齐观扬把书本当成扇子对着路驰南一阵猛扇:“围观个屁,你都要臭死了,不去洗澡往画室钻。”
路驰南不甘示弱,抓着秋衣下摆非要齐观扬闻:“我哪里臭了?你三天不洗袜子你才臭!”
“滚你爹的蛋,老子什么时候三天不洗袜子了?”
两人围着画室跑了好几圈,最后堵在关与澄面前:“让澄澄评评理!到底臭不臭!”
关与澄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打打闹闹。
陈方晋没好气道:“你们两个小学鸡吗!”
关与澄轻笑道:“快去洗澡吧,别着凉感冒了。”
路驰南嘿嘿一笑:“还是澄澄关心我,不像你们两个大老粗。”
“滚吧你!”齐观扬和陈方晋异口同声。
两人走后,陈方晋坐在关与澄旁边,从关与澄的画笔盒里拎出一支铅笔来削。
其实路驰南对陈方晋的形容一点也不准确,陈方晋在没和路驰南混早一起之前,也是京大白衣飘飘的校草,和大老粗沾不上半点边。
“你昨天怎么没回寝室?”陈方晋一边削铅笔一边问。
关与澄含糊道:“家里有点事,回家住了。”
“真的?”陈方晋面色含疑。
关与澄迟疑一瞬,点点头。
如今傅开霁的家,也是他的家了,不算完全说谎。
脑海中想起傅开霁曾经问他,领证的事情要不要和朋友说。关与澄觉得不应该撒谎,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三个是关与澄最好的朋友,如果有一个人结婚举行婚礼,其他人无论如何也会到的。
只是,他是协议结婚,并不是真的。想到这里,关与澄有些犹豫。
“那你今天还回去吗?”陈方晋又问。
关与澄摇摇头:“这几天都住宿舍。”
经过今天起床的事情,关与澄吃早饭的时候都没敢看傅开霁,匆匆逃回学校,总之,这两天还是不见傅叔叔为妙。
“那太好了,晚上我想带你去个地方。”陈方晋心头鼓噪,右手悄悄紧握成拳,紧张地等着关与澄的反应。
“好啊。”
上次就鸽了陈方晋,这次关与澄当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