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的都城名为神都,其最中心矗立着一座巍峨壮观的建筑,那便是北燕的宫殿。那不仅是北燕皇权的象征,更是整个神都乃至北燕国的核心。殿宇高耸入云,金顶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宫前是一片广阔的广场名为天启广场,每逢重大庆典或祭祀活动,这里便会聚集成千上万的百姓与官员,共同见证北燕的辉煌与荣耀。神都的布局以宫殿为轴心,向外辐射出纵横交错的街道与坊市,繁华而有序,彰显着北燕的强盛与威严。
街道宽阔,行人络绎不绝,车马粼粼,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然而就在这风平浪静的和谐的氛围中,却突然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引得众人纷纷伸长了脑袋好奇地看向热闹发生处。
“老头,把我棍子还给我。”丁修渡拉着自家老爹的衣袖,跟了一路又一路。从用早膳一直到店中查账,硬是没松开过手。
丁老爷尽管袖口被抓着,依然面不改色,仪态从容,仿若巨大的跟屁虫不存在一般,在众人的目光中缓慢地动作。
“爹——你把棍子给我嘛。”丁修渡抱着丁老爷的大腿,顺势就坐在了地上。
丁老爷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训诫道:
“大庭广众的。”
丁修渡才不管什么大庭不大庭呢,现在的他只觉得生气,自家老头子又把他的行李藏起来了。其实那些衣服吃的都没啥用,只是他爹把他的水火棍给藏起来了,他有些生气,没有武器他拿什么去参加青云会。
谁不让他参加青云会,谁就是敌人,脸是什么,他不知道。
街道两旁,已经有人慢慢聚集,对着二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了,只是碍着丁老爷的脸面和身份,所有人都压低着声音,然而那一簇簇戏谑的目光,逼得丁老爷不得不厚着脸皮把丁修渡从自己身上撕开。
“把我的宝贝还给我啦——”最后一个音,绕的比醉红楼的花魁还妖娆,要不是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怕是这个故事能朝着不可言说的版本走上一走。
丁修渡自然知道自己老爹什么德行——要脸。脸面比啥都重要,他抱着大腿,眼睛里满是幸灾乐祸。
丁老爷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被家里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死气白赖臭不要脸,然而他是真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这是跟谁学的呀,家门不幸啊。丁老爷面色难看,内心更是悔恨,就不该让这小子出家门。
“回去再说,你先起来。”他忍着气,使劲地想把脚抽出来。
“不要,你先给我。”丁修渡一把抱紧,连两条腿一起,搂紧了丁老爷大腿,那姿势更像是直接挂在了他爹身上。
这个时候,周围人才慢慢开始议论起来。人群里竟然还有妙龄女子当街对着丁修渡挥手绢:
“丁少爷,这老人家的腿哪有人家的腿好抱啊。”说着那女子还撩了撩裙子,露出白白的大腿。
丁老爷气得面红耳赤,都想不顾颜面破口大骂了。
此时,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停在了众人身后,众人的目光往马车扫去,触及到马车上硕大的皇家标志,纷纷垂下目光退到了道路两旁,为马车上的人让出一条宽阔的路。
丁老爷也察觉到不对劲,艰难地转身,目光触及马车很想立刻跪下来行礼,但碍于身上的大型挂件,他却不得不站在原地,满是褶子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车帘被掀开,一名身着华贵衣衫的人走下了马车,面容俊朗,身姿挺拔,看了看相互纠缠的父子俩,忍俊不禁。
“殿下圣安。”道路两边的围观人群尽皆附身行礼。
“殿下圣安。”丁修渡也抬起头,唤了一声。
“都散了吧。”北燕最尊贵的大殿下燕瑾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尊崇,他扬手,围观的人群便恭敬的散开,各自办各自的事情了,连那名挥着手帕的女子,都敛去了眉目间的风尘之色,规规矩矩地离开了。
“你也起来吧,莫要让丁老爷难堪。”大殿下说着便要去扶丁修渡,却被丁修渡推开了手。
“不懂礼数,殿下扶你起来,你还敢拒绝。”丁老爷见着孽子的动作,心都提了起来,一个拳头落在丁修渡头上,那响声听着都让人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