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内陆续有人染病,皆是先身热躁动,后筋挛灼痛,最后焦灼狂乱,痛苦死去,所幸已有药可助保命,可惜不能根治,有不少人被活活疼死。
溪鹤知瑾娘出门,便担忧难眠。瑾娘这几日从不与她接触,她虽知好意,可一无所知,更迷茫煎熬。
溪鹤在迷乱纠结中陷入黑暗……
“溪鹤,溪鹤,你醒醒啊!溪鹤……你别吓我啊……”
“溪鹤……花生别哭了,快去找姑娘……”
……
“鹤娘……鹤娘……”
是瑾娘在叫我,溪鹤想睁眼,眼皮沉重压得她难受。
我好难受。
好热,阿娘……瑾娘……我疼死了……
……
……
……
溪鹤迷迷糊糊,她能感觉到体表的灼热褪去,可五脏六腑,依然被烈火烤炙,烧得难受。
她用用尽全身力气睁眼,入眸白墙白帘。
我是死了吗?地府怎么这么白?
“鹤,你醒了?”房次卿脸突然出现在眼前。
没死啊!
溪鹤闭眼,又想睡去。
额间传来刺痛,她睁眼望向正在施针的房次卿,皱眉难受。
“不要睡,我施针,为你缓解痛苦,不要怕。”房次卿极尽温柔的语气带着颤抖。
溪鹤想笑他在害怕,却怎么也吐不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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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次卿接连几日施针灌药,溪鹤总算能下地。
她随意擦拭黏腻已久的身体,待房次卿倒去脏水回房,说要带她外出走走。
“我能……出门吗?”
“放心,病情已经控制,不会传染。”
“原来能控制,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染病?”溪鹤不解。
“只有我能,他们不行。”
“他们不能学吗?”若是都学会了,岂不是能救更多人。
“他们太差,药很贵。”
溪鹤沉默,果然生死攸关,贵人享受,关系救命,自己也算是靠着关系活命了。
“次卿,幸亏有你,要不然我就疼死了。”溪鹤攀住房次卿的臂膀,在他搀扶下缓步行走。
“鹤,我会治好你。”房次卿垂眸盯着溪鹤,不容置疑。
溪鹤自是信他。
踏出房门,便见天曜府白墙金瓦、高楼阔府,各色年轻弟子皆身穿月色长袍,步履匆匆。
“房师兄。”
“房师兄好。”
……
才走几步路,便有不少弟子从她俩身边走过,眼神皆带着好奇。
“次卿,要不我们回房吧!”溪鹤被盯得心虚。
“是她吧!长得真好看……”
“真般配……郎才女貌……”
“房师兄的……总算出门了……”
“怪不得……这么漂亮的人……”
溪鹤听着太不对劲了,他暗掐房次卿,你说话啊!你说话解释啊!房次卿低头不言。
怪不得你,你就是根木头。
溪鹤看又有弟子从身边走过,故意大声喊道:“房月使,你真是医者良心,多谢你替我治病。”
房次卿头垂得更低了。
溪鹤也无法,房木头啊房木头,我能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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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曜府后院楼阁,溪鹤倚栏望向远处玩乐的弟子。
“原来天曜府有这么多女弟子。”溪鹤颇感意外,她以为像赵宗瑜这样能求学天曜府的女弟子很少。
“王公贵族的女儿,只能学,琴棋书画、女德持家。”房次卿不知哪儿摸出一把伞,为她遮阳。
“怎么这样?她们不也是天曜府的弟子吗?”
“不知道,”他沉思一会儿:“向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瑾娘讲,赵宗瑜极其不喜天曜府,当上皇后便改革天曜府,重设女学,原来教的都是锁人心的玩意儿。
溪鹤拉着房次卿坐下:“天曜府可研制出救命药了?热疫要怎么治疗?”
房次卿陷入思考,溪鹤便望着他等待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只有我能治。”
溪鹤微微睁大眼睛,回想起弟子们对房次卿的恭敬态度,不由好奇:“次卿,天曜府的弟子都是星使吗?”
“不是,”他抬手为溪鹤按压额头穴位,“弟子只是弟子。”
溪鹤总算意识到身边人的不凡身份,追问道:“天曜府有多少月使?”
“二十八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