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答复,青浣有些不可置信,他竟不知他的力量是神力?怎么可能。
眼看容危就要进屋,青浣抬脚追去。
鸟鸣夹杂着潺潺水音,遮盖了落叶的碎裂声。
青浣来到屋内,屋子不大,却收拾得极为干净,靠窗的案几还放着棋盘,上头一局未终,青浣站在旁边盯了片刻,确认了这就是当初岁聿独弈的那一局。
容危将崔煜放出来,安置在床上。
青浣有一瞬间的恍惚,盯着门口,期待着下一刻有个黑色的家伙撞门而进。
“你在看什么?”容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出言打断了她的愣神。
青浣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继而解释道:“圣子不知自己身负神力?你脚下的金莲生于九天瑶池,非神力不可化,它出现便是因你神力外泄所致。”
容危垂眸看向脚尖,收了神力,那里现下空无一物。
再次抬眸时,容危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这力量你不也有吗?有何稀奇。”
青浣嘴快:“那是你的啊!”
霎时间鸟鸣都静了。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容危朝她走来,每走一步,就像在青浣心头碾过一样,说时迟那时快,青浣大声找补:“当初你抓我不就是因为这吗?”
容危走到青浣面前。
“不仅如此,你找我谈交易不也是因为这丝残力吗?”
他的脚步停了,伸手朝她递了什么东西,青浣伸手接住,定睛一瞧,是一块刻有紫极阁标志的令牌,和那一支白玉笛,不同的是,那笛子上属于她的气息全无,与普通的笛子并无区别。
青浣将笛子收了起来,容危嘱咐道:“将它带在身上,阁中法阵便不会为难于你,切记避开些守卫。”
青浣一喜,她猜得没错,并且容危肯定与岁聿本尊有什么联系。
“有事我会通过令牌联系你,届时我要看到那日晷。”
说完化作一阵清风而去,山野之中恢复了嘈杂的宁静。
青浣走到窗边,看着仍然昏睡的崔煜不知该如何办。
刚到京城就被她牵连至此,青浣有些没脸见他,又不能真的将他扔在此处,长叹一声在桌旁坐了下来。
她拎起桌上的茶壶,发现里头竟然装满了茶水,温热正适合入口。
她莞尔一笑,心想这人不管何时都如此细心。
茶水入口,荡起满口茶香,也搅动着她的心肠。
容危抓她应该不单单是因为这一丝残力,否则直接杀了她抽取了便是。
那真正的目的很可能就如她之前猜测的一样,会是那个国师吗?
之前的那个眼神青浣回想起来还是会心头一悸。
看容危的态度,又不太像。
不过他身负神力,为何会寄居在这小小的紫极阁中,为他人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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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渐沉,鸟鸣暂歇,蛩鸣渐起。
躺在床上的崔煜突然呛咳出声。
青浣正在找火烛,刚点上就听见他醒了,赶忙走上前去。
“你醒啦!”
在烛火的映衬下,崔煜的脸色发白,整个人虚弱得起不得身。
“别动,你好生歇息,已经没事了。”
崔煜轻轻对她点点头,又躺了下去。
青浣随后将火烛放在一旁,在旁边坐下,颇有些艰难地开口:“实在对不起,牵连了你。”
崔煜倒是没怪她,还朝她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这不怪你!”
如此善解人意,令青浣无地自容,说了句我去找些吃食,躲了出去。
房子虽小,却五脏俱全,厨房内放置了米面满仓,蔬果满盆,颇有些让青浣在此安家的意味。
天界之人,向来只餐风饮露,青浣吃过的吃食,只有前些时日薛夫人做的菜肴,更别说做了。
她想用仙法,却又怕把紫极阁中的人引来,到那时不仅是他与崔煜,恐怕就连容危也难逃一祸。
看着这些食材,青浣撸起袖子,硬着头皮动手。
她不信,小小的吃食还能难倒她!
可事实是连蛩虫都在嘲笑她。
浓烟在房中蔓延,风都吹不散。
半个时辰过后,灶台还是冷的,她连火都没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