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谨严被齐同兴用轮椅推进来的。
活生生的人出现在眼前,除了腿受伤,全身上下好好的。
人瘦了一点,可五官更突出,好像更帅了。
温元看得走神,直到手被轻轻捏了捏他才回神。
他呢喃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焦谨严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笑着说:“你捏捏看,看是不是做梦。”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温元眼睛模糊了。
是焦谨严。
眼前这个是他认识的焦谨严。
不是梦。
焦谨严把他眼角的眼泪擦掉,问:“是真的吗?”
温元点头,紧紧抓着焦谨严的手不放开,说:“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面你不搭理我,还赶我走。”
焦谨严说:“那是假的,我怎么可能不搭理你,更不可能赶你走。”
温元:“我现在知道是做梦了。”
他视线落在焦谨严的腿上,问:“你的腿……”
焦谨严:“没事,只是砸伤了,有点骨裂,医生说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温元看他腿上没打石膏,应该是没多大问题。
温元:“那穆灵……”
焦谨严:“救出来了,只是伤的比我严重,要精心照顾,林院士已经带着她回了B市。”
这样温元就放心了。
满腔的烦闷化解开,紧绷的精神也放松下来。
好想跟焦谨严说说话,可房间里还有元女士和齐特助,而且下一刻房门被打开,又进来三个人。
温杰走在前面,温元上次见他这么高兴还是拿到顶级导演的邀请。
焦董站在后面,脸上也是笑意,马女士走到温元另一边,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马女士:“醒了就好,你妈可算能睡个好觉了。”
温元看向自己老妈。
这么爱美的人头发没怎么打理,妆也没化,眼底青色十分明显,刚刚沉浸在焦谨严“死”的情绪中,都没发现这些。
温元心里不是滋味,满心羞愧:“妈……”
元女士抬手打住:“要说谢谢就免了,你快点好起来,B市那边我还有大把工作没做呢,可不能继续在这里陪着你。”
温元:“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没事了,爸妈你们都走吧。”
他说的爸妈是自己爸妈和焦谨严的爸妈。
元女士跟马女士和焦董说:“就是,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他们一番客气,谁都不想走,最后还是焦谨严打断他们,说:“爸妈,叔叔阿姨,你们都走吧,我已经让齐同兴请了护工。”
万女士还想说什么,焦谨严开口说:“主要是我想跟温元待着,你们都在这里我们不方便。”
四位长辈无语。
行叭,既然孩子嫌他们电灯泡,他们也不继续在这里呆着了。
四位长辈下午离开了S市,温元也能下床活动。
只是肚子上的伤疤隐隐作痛,他活动范围受限,从病房到新生儿监护室这么一段距离他还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新生儿监护室那边的孩子都是情况不好的,隔着玻璃不好认,温元去的好几次都是焦谨严指给他看。
宝宝有时候是侧着身子的,有时候是趴着的,有时候只给一个后脑勺,他看到什么取决于护士给宝宝调整的睡姿。
温元跟焦谨严不厌其烦每天过来看好几趟,有时候能在外面盯着看一上午。
温元出院之后跟焦谨严住在附近的酒店,依旧会每天都过来,他们会轮流进去抱一下抱抱,只是时间有限。
温元每次出来之后心里都不是滋味。
虽然宝宝跟刚出生时候相比大了很多,可还是那么一点大,他抱孩子的时候甚至不敢用力,生怕碰到了孩子身上的针从而伤到孩子。
回到酒店温元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几次做梦都是哭着醒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心里缺了一块东西似的。
焦谨严发现他情况不对劲,毅然带着温元回到了温元外婆留下的海边祖屋。
温元还纳闷去医院看孩子怎么还收拾行李,直到齐同兴把车子开出了市中心,温元才迟钝问去哪里,从焦谨严口中得知去海边祖屋,他好一会儿没回神。
温元:“这个时候回去干什么?宝宝还在医院啊。”
焦谨严:“宝宝在医院很安全,我是觉得你该散散心。”
海底实验室的事情还没完全让温元缓过去,现在又把所有心思扑在孩子上面,一直这么紧绷着情绪,时间久了他怕出事。
温元:“散心什么时候不能啊,现在我们该在医院……”
焦谨严握住了温元的手,说:“我觉得现在你的心情最重要,孩子的事情可以放一放。”
温元嘴唇动了动:“如果有异人趁着我们不在医院的时候进去把孩子偷走怎么办?如果宝宝有什么意外,你就无法拿回原始之力,我是在担心你啊!”
越说温元越焦虑,拍了拍驾驶座的座椅,说:“齐特助前面掉头,我们回去。”
焦谨严听完他的话怔了一下,然后笑了。
他还以为温元最近的压力来自孩子,原来是因为自己。
这种被爱人同样放在心上的感觉真的会让人非常满足,身心都得到了抚慰。
他握住温元的手,十指相扣,跟齐同兴说:“不用掉头,继续去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