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
他梦到被一个长满触手的怪物追,他拼了命地往前跑,所有人像是看不到他似的,无视他的求救。
就这样他被逼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他贴近墙壁,惊恐看着长满触手的东西向他靠近:“不要,不要过来!”
一团长满触手的东西往他靠近的动作明显一顿,然后发出温元听不懂的声音。
温元:“滚开,别靠近我啊!”
这团长满触手的东西声音变得哀伤,下一刻,在温元不可置信的视线下,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的模样。
小孩两三岁,温元还觉得这个小孩的脸熟悉,仔细一想,这不就是跟之前梦到的实验室的那个小男孩长相一样吗?
温元心底的恐慌顿时消散了几分,他颤抖着嗓子问:“你是……焦谨严?”
谁知他开口,小男孩坐到地上,哇得一声哭出来了:“呜呜呜,我不是爸爸,妈妈,抱抱。”
小男孩对着温元张开胳膊,等待着被抱的姿势。
温元被一声“妈妈”雷得外焦里嫩:“你别乱喊啊,我是男的,不是你妈妈。”
小男孩哭得更伤心了,胖乎乎的小手擦着眼泪,慢慢又变成了一团长满触手的怪物样子。
温元看得心慌:“你别这个样子,很恐怖的好不好。”
谁知小男孩生气了,他身上的触手张牙舞爪:“妈妈,我是你肚子里的宝宝啊。”
宝宝?!
温元一万分的排斥:“你别胡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很正常,肯定不是你这个样子。”
小男孩哭得撕心裂肺:“哇,呜呜呜,妈妈,你为什么不要宝宝,明明你跟宝宝长得一样啊。”
温元:“胡说,我是人,你是……”
余光瞥到了身后有什么东西飘过,温元回头,看到无数只触手从身后蔓延而出。
那种不属于人类的结构组织,狰狞可怖,在温元眼前耀武扬威。
这是,从自己身体里长出来的?
啊!
救命啊!
我才不是怪物!
温元猛地睁开眼,双手在空中胡乱挥动。
下一刻房门刺啦一声被拉开,焦谨严大步走到床前,温元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跳进了他怀里。
温元颤抖着声音:“快,快弄走,弄走!”
焦谨严一手抱着他,一手安抚地轻拍他的后背,快速扫了一眼这间病房:“没事,什么都没有。”
温元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有,触手,我身上长触手了。”
焦谨严轻笑:“做噩梦了吧,你是人,不会长触手的。”
温元心脏还在剧烈跳动,他试探着抬起头,看向自己身后,并没有狰狞的触手。
他吐了一口气,挣扎着从焦谨严怀里下来。
用力搓了两下脸,让自己清醒过来:“我做噩梦了。”
焦谨严揉了揉他的脑袋:“饿不饿,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
温元才感觉到不对:“我怎么在医院……”
一些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可有一些画面又非常模糊:“我怎么昏迷了?”
焦谨严一怔,拉住手探查了一下他体内气息:“周四晚上的事情都忘了?”
温元摇头:“我记得路深和高洁追上来,打伤了高登,然后还想带我走,在那之后我就不记得了。”
焦谨严握紧了他的手,又安抚地碰了碰他的脸:“是你体内的原始之力感觉到了危险救了你,不记得了也没关系。”
温元躲开他的手:“那个老登呢,抓住了吗?”
焦谨严遗憾:“让他跑了,他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敢现身,错过这次机会,下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引他出来。”
温元气地捶床:“真可惜。”
可想到什么,他问:“你们不是抓到那老登的儿子了吗?”
焦谨严点头:“抓到了,已经送去治疗。”
温元:“他儿子什么病?”
焦谨严:“胎里带的毛病,身体弱,其实配合治疗也能正常生活,偏偏lin给他做了融合手术。”
温元:“那个疯子瞎折腾什么?”
焦谨严:“或许是想让他的孩子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又或许想弥补爱人去世他无法挽回的遗憾吧。”
温元打量着焦谨严:“你对那疯子挺了解啊。”
焦谨严轻笑:“当然,打了好几年交道了。”
温元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床上:“高登呢?没事吧?”
焦谨严表情变得有几分微妙,顿了一下说:“没什么大事,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温元松了口气,又问:“那江总他们呢?”
焦谨严:“他们也都没事,那晚的事情他们不会记得。”
温元这就放心了。
焦谨严过来拉他的手:“有什么想吃的吗?”
温元把手抽回来:“别对我动手动脚。我不想在医院待着,我们回去吧。”
焦谨严点头:“好,我让齐同兴去办手续。”
回到酒店下午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