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在家里住了一晚，早上跟焦谨严坐高铁回A市。

来的时候是他们三个，回去的时候温元没看到齐同兴，好奇问了一嘴。

焦谨严用电脑处理着工作，说：“他在B市有事情要处理。”

温元没再多问。

他拿出手机，回了几条郑仁的消息，往下翻消息时看到了路深的名字。

昨晚听到的那个对话再次响起。

温元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他实在忍不住，给路深发了消息。

温元：深哥，你身体还好吗？

路深隔了半分钟才回复：怎么这么问？

温元：昨晚我跟我妈下楼遛弯，看到了你跟高洁，不小心听到了你们两个的对话。

路深：你听到了多少？

这条消息回复得很快，温元莫名察觉到了几分压迫。

温元赶忙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听到高洁说你要死什么的，我担心你，你身体真的没事吗？

路深：没事。

可是温元还是不放心：如果有什么一定跟我说，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他盯着手机等了五分钟，确定对方是不会回复他了。

又忍不住一阵阵失落。

“唉！”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焦谨严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问：“在担心路深？”

温元：“嗯？没有啊。”

他嘴硬，还把手机扣上。

焦谨严看破不说破：“我让齐同兴留在B市就是在调查路深，还有他那个异人女友。”

温元面露惊讶：“你调查他们干什么？”

焦谨严：“他们很可疑，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温元不语，觉得他小题大做。

-

周一。

温元没用焦谨严喊就起床了。

他又睡到了床中间。

他以前睡觉姿势有这么不好吗？

挠了挠头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起床刷牙洗脸，然后下楼。

看到齐同兴也在，跟焦谨严坐在餐桌前，正一边吃早餐，一边说着什么。

温元打了一声招呼，去厨房拿了早餐，坐到焦谨严旁边，问：“是不是调查出来什么了？”

齐同兴问：“温先生知道我去调查你的好朋友，你不生气吗？”

温元：“比起生气，我更担心他的状况。”

他期待又忐忑看向齐同兴。

焦谨严却说：“等会儿我跟你说，先吃饭。”

温元：“干嘛等会儿啊。”

焦谨严：“因为我想亲自跟你说。”

温元无语，心想：你们两个谁说有什么区别？

好不容易等到车上，焦谨严还看他那个破平板，温元催促：“你到底说不说？”

焦谨严把邮箱关上，对上他着急的眼神，问：“你知道路深这几年一直都在哪里吗？”

温元说：“出国接受治疗啊。”

焦谨严问：“那你知道具体在哪个国家吗？”

这还真把温元问住了。

焦谨严继续说：“这三年里并没有他的出境记录，这些年他根本就没出国。”

温元震惊：“怎么可能，他的腿不是治疗好了吗？”

焦谨严点头：“我也好奇，明明国内各大医院也没有他的入院治疗记录，可他被诊断为终身残疾的腿却这么奇迹好了。”

温元表情变换，脑子里也是一团乱：“所以你到底查到了什么，一次性全都说了吧，别这样吊我的胃口。”

焦谨严感受到他的焦虑，按住他的手，说：“没查到他什么，倒是查到了他女朋友一些消息。”

温元抿紧双唇，从焦谨严这个态度中，他预料到了什么，问：“是跟那个实验室有关吗？”

焦谨严点头：“我让齐同兴查了高洁，他出生在y国，五岁时跟家人出海游玩坠海失踪，去年跟家人团聚。她的家人都是正常的人类。”

温元明白了焦谨严的意思：“你是说现在的高洁，不是以前的那个高洁，是实验室那边的异人冒充的？”

焦谨严说：“高洁还是高洁，只是现在的她是被改造成异人的高洁。”

温元大脑疯狂运转：“人怎么能改造成异人？这简直荒谬。”

车子里寂静了一瞬，驾驶位的齐同兴开口：“可以改造，把全身器官和血液都换成异人的，人类基因和异人基因相互抗衡。幸运的话两套基因融合，生存下来的实验体即使做基因检测也无法被发现，能和人类一样正大光明在这个世界生存；若是不幸，只有死路一条。”

温元错愕，怔怔看向焦谨严：“所以你？”

焦谨严：“我没被改造过。”

他是经过胚胎技术融合两种基因出生的异人。

温元又问：“这个改造不管成不成功，都意味着有异人死亡，谁会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实验啊。”

齐同兴轻笑，这笑声仿佛是在笑温元的天真，他说：“异人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活得战战兢兢，死不死的，有谁会在乎？你知道猎犬吗？”

温元清楚他所问的猎犬跟他以为的那个猎犬不一样，所以他没回答。

齐同兴接着说：“lin养了一群人，他们配置着高精密的仪器，可以准确识别异能，定位异人的位置，只要他们想，再强大的异人都将会成为他们的实验体，而这么一群人，就是lin的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