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想要扒开焦谨严捂着他眼睛的手,可有什么东西又爬上了他的脖子。
温元脑袋一片空白。
有什么可怕的回忆被唤醒。
不可能吧。
那个不是梦吗?
他声音颤抖:“焦谨严,你,你把手拿开!”
他感觉到盖着他双眼的手僵硬了一瞬,随后,他眼前一片光亮。
他惊恐看着从焦谨严身后蔓延出来的触手。
粉色的,像是章鱼触手一样的东西,一根、两根、三根……温元一时间数不过来。
鸡皮疙瘩往外冒,他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往后缩,蜷缩在沙发一角,以一副戒备的姿态看着焦谨严。
焦谨严嘴唇动了动,把触手收回:“看吧,你无法接受。”
他起身,说:“你早点休息,我就在你家楼下,安心睡吧。”
说他就向大门走去。
怔愣中的温元慢慢回神,喊住了他:“等等。”
焦谨严回头,对上温元难以接受的眼神,就听他问:“你之前说把异能放进我的体内,是,是通过什么方式放进去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硬,最后连脸色都变得像是受到了侮辱。
焦谨严沉默了两秒,问:“你是想起来了什么吗?”
他这样问,温元心里就有答案了。
清明节在海边祖屋,那个并不是他的梦。
他脸色变得灰白,看向焦谨严的眼神也变得凌厉很多。
焦谨严:“你放心,我只是用了触手,并没有对你……”
温元从牙齿里面挤出话来:“那有什么区别?混蛋!禽兽!”
焦谨严想解释,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对不起。”
温元羞愤难当:“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焦谨严深深看了他一眼,换了鞋离开。
关上房门的一瞬间,他按压了一下眉心。
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
明明转移异能的方式不是只有那一种。
可他偏偏那样做了,什么“只是想减少温元痛苦”这种话怎么听,怎么冠冕堂皇。
屋内,温元蜷缩着身子,把脸埋进抱枕。
快一个月了,温元明明都已经快忘了那两个晚上的奇怪的梦,可现在仿佛都清晰了起来。每一个画面反复在他脑海里面重演,那些细节把他的脸烧得通红。
焦谨严的行为固然可恶,可他自己当时沉溺其中更是可恨。
都怪焦谨严!
变态!
不要原谅他!
骂着焦谨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听到电话那边元女士的声音才清醒。
元女士说:“现在来医院,再给你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温元:“好。”
电话挂断之后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从床上爬起来时,他动作却是猛地一顿。
不对。
他明明是在沙发上睡着的啊。
……
焦谨严神经病啊!
就这么随便进出别人家?
变态!
把床垫当焦谨严锤了好几拳都不觉得解气,愤懑去洗漱。
临出门前,他去换了一件戴帽子的卫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下了楼。
拿上元女士的车钥匙刚走出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就看到让他满肚子火的罪魁祸首。
焦谨严正靠在一辆黑色大众上打电话。
那是元女士的车。
温元给他一个白眼,无视他走过去。
焦谨严对电话那边说了什么,然后挂断了电话,在温元拉开车门时拦住他:“我来开车。”
温元甩开他的手,坚持坐进了驾驶位,发动车子,不等焦谨严上车,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到达医院,他被元女士带着去做了一套检查。
跑上跑下累得够呛,结束后瘫在元女士办公室的沙发上,不想动弹。
元女士瞥了他一眼:“那谁呢,为什么不陪你?”
温元装傻:“谁啊?”
元女士:“你孩子他另一个爹。”
她这话让温元神色骤变,脸上表情变了好几个,一句“孩子他爹”让他恶心得胃里一阵翻腾,他抱着垃圾桶一阵干呕。
元女士看他这样,用力闭了一下双眼。
造孽啊。
养了二十五年的儿子变闺女了。
元女士给他顺后背:“我买点东西上来,想吃什么。”
温元摇头,这会儿连嘴都不想张。
元女士:“那我看着买了,等我回来,估计检查报告也该出来了。”
元女士离开了办公室,温元又吐了两次。
早上本来就没吃东西,干呕了一通,胃里面一阵阵抽痛。
他爬起来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刚送到嘴边元女士就回来了。
温元问:“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