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妍和谢瑶匆匆赶到第三处失窃现场,那是一家名为“逸影轩”的字画店。这家店很是特别,店内没有常见的山水花鸟,四壁挂满了名人肖像,每一幅都栩栩如生,笔触细腻,将人物神韵展现得淋漓尽致。
余娇妍刚踏入店门,目光就被满墙的画像吸引。定睛一看,她差点惊掉下巴,只见墙上竟全是凌峻的画像,或挥剑起舞,或悠然抚琴,神态各异,却无一不是那个自恋至极的家伙。“这到底怎么回事?”余娇妍满脸黑线,心中涌起一阵无语,怎么每次都能和他扯上关系。
就在余娇妍对着画像瞠目结舌时,店外传来一阵熟悉又张扬的笑声:“哈哈,没想到我的画像竟如此传神,这画师定是对我钦佩至极!”余娇妍不用回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凌峻。她暗自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冤家路窄。
凌峻大步走进店里,脸上挂着招牌式的自信笑容,仿佛这店是他开的一般。赵靓跟在他身后,脸颊微红,眼神中满是倾慕,显然十分享受与凌峻同行。看见余娇妍,赵靓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愣了愣神后,才开口说道:“你真的去当警捕了?
余娇妍微微挑眉,不卑不亢地回应:“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之前和你说过了。”
赵靓嘴角轻轻一勾,眼中带着几分不解与不屑,说道:“没想到你真的做这奔波劳累、风里来雨里去的差事,何苦呢?明明我……”她本想说付钱聘你,看周围人多,便刹住了话头。
余娇妍倒是没多想,“你还跟着凌公子呢!”
赵靓脸微微一红,又有些得意,小声道,“谁说不是呢,承蒙凌公子青眼有加。”
余娇妍没眼看她的娇羞模样,只得调转脑袋看向凌峻,指着字画店的画像道调侃道:“凌公子,看来你的魅力可真是势不可挡,连这字画店都被你的风采‘攻占’了。”凌峻丝毫没听出话里的调侃,得意地摇着扇子:“这有什么,本公子的风姿,自然值得被画师们反复描绘。”
谢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悄悄凑到余娇妍耳边说:“这就是凌峻?果然名不虚传,够……特别的。”余娇妍苦笑着点头:“习惯就好,他一直这样。”
凌峻又凑向余娇妍,“对了,我之前让郭谨和你提的事你看……”
余娇妍想起凌峻想聘她做贴身女护卫的事,忙转移话头,叫道,“店家何在?”
店家见两位身穿警捕服的人来,知是调查失窃案,忙不迭地上前,神色焦急又带着几分无奈:“两位官爷,定是来查看失窃案的吧?”说罢,便弓着身子在前边殷勤带路,将余娇妍和谢瑶引向了失窃地点。
到了存放失窃物品的内室,余娇妍和谢瑶环顾一圈,店内墙上挂满凌峻画像,本就觉得离谱,当得知丢的居然还是凌峻画像时,余娇妍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满脸疑惑道:“这画像有什么特别的?虽说凌公子……风采独特,但一幅画像,怎么就成了贼惦记的目标?”在她看来,这东西实在算不得值钱。
店家一听,赶忙解释,语气里满是对那画师的敬重:“官爷有所不知,这画可是陈二先生所画啊!陈二先生,那可是咱们这十里八乡有名的丹青圣手,他画的凌峻像,可是千金难求!每一幅都细腻入微,把凌公子的神韵展现得淋漓尽致,好多手头宽裕的女子都抢着要,自然是值钱得很呐!”
余娇妍和谢瑶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满满的无语,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画师名气大,一幅凌峻的画像竟能如此金贵。
余娇妍强忍着额角的抽搐,把目光望向墙上,一个用墨水画就的猫头映入眼帘。这猫头线条看似随意,却隐隐透着股刻意为之的拙劲,与店内精致的画像格格不入。她凑近仔细观察,发现墨色浓淡变化间,藏着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规律,不禁喃喃自语:“还是墨汁所画,这贼到底什么癖好?每次作案都留下这么个奇怪的标记。
余娇妍和谢瑶回到客栈,房间里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略显疲惫却又满是思索的面庞。余娇妍小心翼翼地将这两日拓印的猫头画像铺展开来,一幅幅仔细端详。
“你看,这几幅都是用墨汁所画,线条流畅中带着些刻意的扭曲,可唯独这一幅,是炭笔所画,线条更加粗犷。”余娇妍指着其中一幅画像,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
谢瑶凑近,仔细比对了一番,不禁提出自己的猜想:“会不会是有两个贼?一个习惯用墨汁,另一个则用炭笔。”
余娇妍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我仔细研究过这些线条的走势和用笔的力度,虽然工具不同,但下笔的方式有着明显的一致性。同一个人,在不同情境下,才会出现这样的差异。”
谢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照你这么说,继续去其他州县查看墙上的猫头印记,虽然可能会找到更多线索,可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了。”
余娇妍没有回应,她的心思全被那幅炭笔所画的猫头占据。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假设,这个人忘了带毛笔,是不是只能用炭笔了?可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没有其他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