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路灯的光晕将地面拉出长长的阴影。

几个拖着行李箱的练习生走在公司附近的偏僻小路上，脸色阴沈，每个人的心情都压抑得快要炸裂。

“凭什么啊！”

其中一个练习生猛地把手上的袋子砸到地上，咬牙切齿地说。

“姜如汐那家伙也有打我，为什么只有我们被开除？！”

“就是！明明是她先惹事的……”

另一人不甘地开口，但说到一半，声音就弱了下来。

因为事实上，他们都心知肚明，不管谁先动手，这次的事情他们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SM公司不是什么慈善机构，练习生之间的内斗他们未必会管，但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少女时代的前辈们亲眼目睹，公司高层不得不给个交代。

而他们……就是那个代价。

“可恶……”

有人不甘心地踢了路边的石子，却只能发泄心中的怒气，改变不了什么。

正当他们心浮气躁地往前走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对面的巷口走出来，步伐稳健，身姿挺直，彷佛这夜色下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崔穗珍。

她穿着简单的练习服，肩上挂着一条毛巾，似乎刚从公司结束训练回来，路过这条小巷。

她的目光在看到这群人时停顿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并未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彷佛早就知道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练习生们也看到了她，空气瞬间凝固了几秒。

“……哼，怎么，来看我们的笑话？”

其中一个练习生冷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与不甘。

崔穗珍停下脚步，没有直接回应她的话，而是目光淡淡地扫过他们手上的行李箱，然后才开口。

“你们也知道这是笑话？”

语气不重，却像一记闷棍砸在他们心头。

“你——！”

有人愤怒地抬起头，刚想发作，但崔穗珍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淡漠。

“怎么，不服气？觉得冤枉？”

练习生死死咬着牙，不说话了。

“你们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崔穗珍收回视线，往前走了一步。

她语气不疾不徐，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却让那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呼吸都变得不稳。

崔穗珍站在路中央，静静地看着这群拖着行李、神色不甘的练习生。

她的目光不带情绪，却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她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讥讽。

“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其中一个练习生忍不住大声回嘴。

“不就是开除吗？换家公司不就行了？”

“哦？”

崔穗珍轻笑了一声，语气平缓。

“换家公司？你们觉得，事情闹成这样，真的还有公司会收你们？”

那群练习生脸色瞬间变了。

“SM能轻易开除你们，自然也能让你们在这个圈子里寸步难行。”

她缓步向前，每一步都像是在压迫着这群人。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

她停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你们真的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吗？”

空气瞬间降到冰点，几个练习生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干嘛？”

“我不干嘛。”

崔穗珍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却不带一丝温度。

“只是你们对如汐做过的事，我总得‘回礼’才行。”

“你——！”

有人想反驳，但话还没说完，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几个人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当看到荧幕上的内容时，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是他们的个人资料，包括曾经的黑历史、练习时期的不良纪录，甚至一些不堪的内幕，全都被匿名发送到了业界一些关键人物手中。

“这……这怎么可能……”

有人手抖着，脸色苍白地看着荧幕。

“呀！”

那个刚才还叫嚣的练习生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崔穗珍。

“这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