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右脚一勾,他的槊就听话地回到了他的身上,田乾真亦然。
田乾真冷笑着旋身错步,躲开李世民的突刺,将长槊往李世民的身上一戳。
噌——
金铁交错的声音中,李世民连连退后几步。
“好铠甲,寻常铠甲可挡不住我这一击,你还是个大鱼。”
李世民只觉得自己的左胸生疼,嘴角略微有些咸腥。他一抹,冷笑道:“谁是鱼还犹未可知呢。”
于是又是一阵难舍难分的对战,招招都有杀意。
两人都是奔着把对方弄死去的。
有的时候打架是要看运气的,就在李世民成功将田乾真按在地上时,田乾真扬了一把土,李世民眼一涩,手一松,顿时攻守之势异也。
田乾真一脚飞踢,李世民受力倒地,田乾真便狰狞地将马槊往李世民的胸口刺去。
千钧一发时刻,却听见“噌”的一声,又是清脆地金属声。
崔光远投掷的长矛堪堪的斜插在了李世民的身侧,长矛的木棍替李世民挡住了田乾真的致命一击。
“陛下!”崔光远喊道。
前头崔光远不敌田乾真被惊马,好不容易控好马,又被田乾真的亲兵缠上,因为分心在李世民那边,他越打越落入下风。
多亏了唐军中另一悍将背后偷袭,他才从混战中脱身。
看到李世民倒地,想都没想,就将长矛掷了出去,反手就掏出了腰间的佩剑。
田乾真见状,脸色大变,他和李世民都没有马,而崔光远可是骑马而来的。即便是靠着马速,他都能把田乾真给踩死。
不过是一瞬之间,田乾真又由优势变为劣势,他有些绝望,又有些不甘心,此刻他已经杀红了眼,他第一反应是搏一把,就算他死了,带一个人下去也行。
于是他又抽出匕首,往李世民的方向一刺,“铛”的一声,他被李世民的反击弹出去好一段路,而崔乾佑恰恰好从两人的中间冲过,他的剑只是堪堪划过田乾真的脸颊,留下了一条血痕。
田乾真觉得自己又行了,再次冲上来,却听见李世民怒喝道:“田乾真,你已经输了,放下武器,我可以饶你一命。”
此时,不远处的唐军与田军确实胜负已分,唐军为了在此处埋伏田军,来了足足五千人,这其中还有五十玄甲军。因为有情报上面你的优势,他们早早的就在周边埋伏好,以逸待劳。
而田军为了抓人,急行军了一整天,也没有任何休息的时候。
五千对一千,劲旅对疲军,田军必输无疑。
“田乾真,你回头看看,你的兵马已经被我们打散了,你们已经输了!”崔光远来不及回马,便选择直接跳下马跑回来。
有了崔光远的助力,由单挑变成了二打一,李世民打起田乾真来更加得心应手。
“我没有输!”田乾真此刻不再是将军,而是个输麻了的赌徒,田军已势弱,唯一的变数就在眼前的两人身上。
他不管不顾,趁着一个空档,闪身上前,对着崔光远摆手用力一插:“我没有输,我带走你们一个是不亏,两个是血赚!”
崔光远还是缺少了现场经验,一时间躲闪不及,眼看着就要被田乾真的匕首给刺到。
李世民将崔光远用力一推,田乾真匕首轻而易举地没入了李世民的脖子中。
“陛下!”崔光远回头,看着李世民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去,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迅速向田乾真挥去一剑。
巨大的冲击下,田乾真的手臂上被砍出一道骇人的伤口。
远处赶来的玄甲军轻轻松松的压制住了田乾真。
“哈哈哈,本来想带走你,没想到能带走他,我不亏,我死而无憾。”田乾真即使被两个玄甲军压的动弹不得,却依然疯狂大笑着。
“陛下!陛下!”崔光远踉跄几步,抱起李世民查看,却只看见李世民的半边脸上都是血色,气息已然微弱。
即便知道李世民可以复活,崔光远也心神俱惊,胸口处一阵生疼,一口气差点吸不上来,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着心脏和脖子。
“呃……你要是再不帮我把匕首拔出来,我可能还会再疼死一次。”嘶哑的声音从崔光远的怀中传来。
“哦哦。”崔光远胡乱的摸了一下眼泪,赶紧将匕首拔出来。
李世民忍不住痛呼了一下,用手去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等到伤口慢慢修复,才在崔光远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田乾真惊呆了。
“你没死?你竟然没死?我明明插到你脖子上了,你凭什么没死?”田乾真被压着还不老实,在疯狂的挣扎。
这就算是无能狂怒。
然而,崔光远想着刚才的画面就得心脏骤停,太宗陛下为了救他而被人刺死,得亏太宗陛下能复活,不然他就是天下的罪人,罪无可恕的那种。
他觉得自己再受不得这种惊吓,于是举起佩剑,就要杀他。
“慢着。”李世民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