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在哪儿?”这是正事啊,陈玄礼连忙问道。
王克成:zzzzzzzz
陈玄礼无语,只能迈着飘逸的步伐离开,出门就收了那副醉酒的样子问道:“陛下如何了,我要面见陛下。”
李隆基此时很不好,他刚从急怒攻心中清醒过来不久,正恹恹地歪在榻上,思念他的贵妃。
“陛下,陈玄礼求见。”这时候还敢说话的只有高力士。
“他来做什么,他们逼死了玉环,现在还要来逼死朕吗?”李隆基深感无力。
高力士看着几十年来第一次如此颓废皇帝,心疼极了,安慰道:“陛下,陈将军并非叛军,依然忠于陛下。他说他要向陛下禀报长安那边的消息。”
李隆基叹了口气,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陈玄礼入内,高呼吾皇万岁。
李隆基并没有起身,只是面带讽刺,淡淡道:“朕万岁不万岁,还要靠你们啊。”
“臣惶恐。”陈玄礼并没有太多惶恐的样子,道:“臣忠于大唐社稷,忠于陛下,万不敢领受如此天恩。”
李隆基冷哼一声:“天都要塌了,哪来的天恩。”
陈玄礼道:“陛下,天塌不下来。长安来人求见陛下,向陛下禀报,长安或许不会被叛贼所破。”
李隆基恹恹道:“朕知道了。长安守下来又如何,现在的长安还是大唐的长安,是朕的长安吗?”
难说。
陈玄礼心里这么想,面上才不会这么说。
“陛下,臣查证,守下长安的秦王,是大唐宗室。”
李隆基嗤笑:“胆子倒是挺大,竟敢自封秦王。”
“陛下,既然此人是我们大唐的宗室,也只自称秦王,而不是像安逆自立为帝,说明此人心系的天下,还是大唐的天下。不如,陛下将人招过来问问,究竟是什么一个情况。”
李隆基叹气:“既然陈卿这么说了,那就请他过来见见吧。”
见皇帝不能仓促,得仪态端正。王克成如今烂醉的模样,自然不可能就如此面见皇帝。
因而,陈玄礼命人安排了第二日早觐见。
为了见外人,李隆基还是顶着不爽的身子,由着内侍略微收拾了一番,勉强能够撑起皇帝威严后,才去见王克成
“臣参见陛下。”王克成以拜见天子之礼拜见李隆基。
“平身。”李隆基曾今也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就算是现在已经老去,该有的威严还是有的,“卿从长安而来,可知现如今长安是何状貌?”
“陛下,长安危在旦夕,秦王殿下与我们奋力抗敌,然敌军太多,遂派臣向陛下求援,恳请陛下能派出援军支援长安。”
“求援?”李隆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若是有兵,怎么可能会撤出长安呢?
李隆基先问了另一个问题:“朕似乎没有封过秦王,这个秦王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虽说秦王和他们解释过,这个是另一个世界的大唐。但是对于本世界的人来说,不管是李世民还是王克成,都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王克成当然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个问题,总不能说他们是从另外的大唐而来的吧?
于是他只能以沉默应对。
一时间无人说话。
此情此景,陈玄礼只好出来打圆场:“王队正从未觐见过陛下,今日初见天颜,应当是有些紧张。”
幸好,李世民给了王克成一封信,王克成将他从怀中掏出,道:“殿下派遣臣时,曾嘱咐过臣。若是臣有幸得见天颜,则将这封信上呈陛下。”
信封是普通的黄皮纸,信封面上没有任何内容,而信封封口封了火漆。
这也说明,这封信没有人开过。
李隆基漫不经心地拆开信封,随意抖落了两下将信抖开,然后就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这?”李隆基越看越心惊,“这是你们秦王亲手写的信?”
“是殿下亲手所写。”王克成不知内容,然而皇帝的样子激起了他三分好奇。
“他要朕册封他的秦王,还要朕手谕各方节度使支援西京?”李世民的信当然不可能写的这么直白,即便是用了委婉请求的措辞,李隆基依然难以接受。
他将那张信往陈玄礼的身上一扔,怒道:“他这么做和安逆所作所为有什么区别?朕还没死呢,朕依然是这大唐的主人,他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陈玄礼看着暴怒的陛下与蒙圈的王克成,拿起那封信一瞧。
牛x,连一个月收复潼关,六个月收复河北,一年内收复东都洛阳献上贼首,这种牛都吹得出来,真把人当傻子不成?
陈玄礼突然又有些后悔将王克成引荐给陛下了。
马嵬坡之变后,李隆基已然积攒了许多的怒火,王克成那封信,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来人,将这群乱臣贼子拖下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