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藻挣,挣不开,眼睁睁看着自己右手的清白再次消失。
手心传来柔软温热触感之时,陈令藻双目睁圆,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好、好软。陈令藻紧紧抿唇,颤着心肝想。
陈令藻很白,全身上下都白,纵然越睢胸膛因为不见光,已经比身上其他任何地方白了几个度,仍不及陈令藻的白——那种柔软的、细腻的、让越睢魂牵梦萦的白色。
陈令藻和越睢探讨过,准确来说是越睢单方面拿着陈令藻的胳膊比划过二人的肤色差距,但仍不及此时此刻的视觉冲击。
不仅仅是肤色的差距,富有骨感的手指陷入有同等力量的肌肉群中,二者缠斗、互搏,最后完美融为一个艺术品般的整体,变得不可分割,缺一不可。
小点立在陈令藻分叉稍大的食指中指之间的缝隙中,颤颤巍巍,让陈令藻慌乱移开视线。
越睢下巴稍仰,喉结上下一滚,胸腔深处传出一声喟叹。
是对自己身体缺少已久的、他所珍视的东西,回归的赞礼。在刚才被陈令藻衣物勾起的想要拥抱陈令藻的欲望沟壑,终于在此时被填满。
虽然和拥抱差了很多,但是是陈令藻主动让他染上陈令藻的气味,也让越睢很满足,闭眼享受。
二人久久无言,越睢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僵持。
陈令藻在以为越睢会放过自己时,又听他道:“藻藻,揉一下。”
心脏还没放下就被吊得更高。
陈令藻僵住不动,越睢喉间呼噜一响,似有不满:“藻藻……”
陈令藻没搞明白越睢在不满什么,右手就被他带着在柔软而劲弹的肌肤上揉搓。
硬挺的东西擦过指尖,陈令藻浑身一个激灵,梗着脖子就往外抽手,反而被越睢压得更紧。
一只手正反两面都是越睢的温度。
陈令藻感觉自己脑袋被烧得有点晕晕乎乎了。
学校空调的控温远远及不上越睢的本事。
陈令藻另一只手也被越睢征用,带着摸到他的腹肌。
陈令藻别开脑袋。要不是知道越睢是个纯正的恐同直男,看着越睢和他吸猫上头时差不多的表情,他都要怀疑越睢是不是在用他的手干一些奇怪的事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陈令藻两只手都像裹了许久暖水袋的温度、皮肉血液都染上越睢气味时,越睢才依依不舍放开他的手。
陈令藻:“……”
他逃也似的拿起笔,手心还残存被满满充满的触感,耳朵越发红,清清嗓子,声音不稳:“你快换好衣服,要出去吃饭呢。”
再抬头看向越睢时,陈令藻才后知后觉:越睢的眼神好奇怪。
望着越睢的双眸,陈令藻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行为有没有出差错。
没错啊。他没错。
直男就是这样的,说话直白又露骨,越睢也是这么对他的。
再说了,是越睢自己硬要他摸的,他很丢脸地挣不开而已。就算以后越睢知道他性向了,觉得恶心了,以后再也不这么对其他人了,那他也是劝人改邪归正了!
哪有好人家这么强迫别人欣赏他胸肌腹肌,只看还不行,非得逼人上手摸的?
陈令藻睫毛忽闪,一眨一眨,拍在越睢心间。
陈小藻睫毛好像变长了,扫在肉上是什么感觉?他可以摸摸吧。越睢出神想。
陈令藻不知他所思所想,仍在劝解自己。
直男也不能那么放荡!
他没有怪越睢就不错了,他是在做好事。
他没错。
陈令藻把自己劝好了,踹人也更有底气了,下了通牒:“还有,我今天要自己睡,你别跟着我。”
越睢骤然从沉迷的状态回神,瞪眼:“为什么?!”
他现在都是陈令藻男朋友了,凭什么不能一起睡?难道陈令藻这样都还要为他那个根本见不着影的恋爱对象守身?!
兄弟就不能充当恋爱对象吗?!
凭什么?
越睢握拳,沉下脸色,恨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