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垚此时居高临下,看着宋秉声柔软的头发散在自己腿间,他的腰能清晰地感受到宋秉声五指的形状。
周垚的心有些痒,脸渐渐红起来,他偏过头:“是四天半。”
宋秉声抚在周垚腰后的手一用力,周垚就从会议桌上坐到了宋秉声的腿上。
宋秉声毫无预告地吻上周垚的脖颈,他的舌头无比炙热,连同这个吻也热辣至极。
周垚有一瞬间失神,突然想起来今天他穿了件白色衬衫套马甲,留下痕迹会很明显,连忙侧身躲开了。
他双手撑住宋秉声的肩头,拉开两人的距离:“想,很想你。”
宋秉声满意地停手,摸了摸周垚脖子上因为他而泛红的皮肤,仿佛触摸着一朵娇艳的红色玫瑰。
他把周垚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扣好,不多不少,正好遮住那朵玫瑰。
“有些事想跟你说。”
周垚注视着他,觉得宋秉声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我想了想,决定去佳国发展一段时间,把宋氏和闻声之间的桥梁搭起来。”
周垚的心一沉,莫名觉得有些耳鸣。
“等我回来,就不用把陆氏放在眼里了,我让你在京城横着走。”
宋秉声的眼里散发出独属于他的,近乎于狼群中的头狼的眼神。
野蛮,而强大。
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呢?周垚的脑子转不动了,他抓住宋秉声肩头的手攥紧了些。
“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宋秉声温柔地看着周垚,如同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周垚的心跳彻底停住了,好像回到了英语考场,做着听力理解,一串串咒语从他脑海里流过,他能复述出来,却怎么也不能知道它所表达的意思。
“你不用急着回答,在我离开的前一秒,你都有选择的权利。”
太不真实了,宋秉声又把选择权“交”给了周垚。
周垚有两种理解,一是宋秉声恐怕真的没有强迫他人的习惯,你情我愿的最好,而且极有可能是一种属于生物的惰性心理,理所当然地,他也习惯了周垚。
二是宋秉声只是通知他罢了,他选不选结果都一样。
曾经周垚坚定地拥护后者,但这将近一年的相处,他现在更偏向前者。
又或许,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宋秉声对他有不一样的感情呢?
不到一秒,周垚清醒过来,冷静地告诉自己:绝无此种可能。
无论宋秉声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问题都需要周垚好好考虑。
跟着宋秉声当然是一切都不用发愁,学校、工作,他甚至都可以不用工作,那自然也不用再读书了。要是他和宋秉声好好说说,宋秉声应该也不会拒绝照顾他奶奶,那周垚真是什么都不用愁了。
每天从大别墅里起床,随处走走,心情好就给宋秉声做顿饭,实在懒得做就干脆交给阿姨,然后他可以看看书、打打游戏,或是尝试一些之前难以接触到的运动,像赛车、攀岩什么的。
等宋秉声回来,他就接过他的公文包和他脱下来的西装,再学着西方人的习俗亲亲他的脸颊,最后和宋秉声相拥而眠。
他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考虑。
那他还活着干什么?
繁星厅的顶上的灯光是由一个又一个的小光点组成的,它们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成旋转的模样,与摄影师野外蹲守数天拍下的星星运动轨迹别无二致,于是得名繁星厅。
这是京大最大的展览演示厅,当然这个最大是刨除体育馆之后的。
几乎所有重要人员的来访都会选在这里,这里不仅是京大的繁星厅,正如汪毅所说,更是人类群星聚集的地方。
最中间的是A区,以此向两侧排开的分别是B区和C区,宋秉声的位置就在A区1号,这是毋庸置疑的,有意思的是A区2号。
这个座位的后面没有标签,可它的两侧一边写着“宋秉声”,一边写着顾方存——是唐氏的总裁之一。
“欸,你说A区2号坐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但能坐在那里,又不贴名字,估计是宋总自己带来的人。”
“会不会是老宋总的那个小儿子?”
“对对对,算起来,他也差不多读大学了。”
“我看不会,要真是宋总的弟弟,直接贴名字就好了,两个姓宋的连一块,谁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万一宋总不想让别人知道呢?”
“都坐在一块了,还有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
在宿舍端端正正地坐着等宋秉声消息的宋畅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怀疑道:“谁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