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霜倒吸一口气:“她怎么在冀州?!”
紧接着又似乎想到什么,趴在盛淮耳边咬牙切齿道:“你安插的暗卫去哪了?”
盛淮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状况。
宋梧期指尖勾着那支银蝶步摇,缓步穿过人群。
官差见又有人插手,顿时不耐烦:“哪来的多管闲事的?滚远点!”
宋梧期没理会他,反而朝江枕风走近两步,唇角微勾:“姑娘的婢女东西掉了,怎么也不提醒一声?”
她语气轻佻,眼神却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江枕风。
官差见自己被无视,顿时恼羞成怒,拔刀指向宋梧期:“找死是吧?老子——”
话音未落,宋梧期突然抬手,一枚石子破空而出,精准击在官差手腕上。
“啊!”官差惨叫一声,刀咣当落地。
宋梧期慢条斯理地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随手一抛——
令牌在空中翻转。
“啪。”落在官差脚边,溅起一小片尘土,在火光下折射出暗金色的流光,正面刻着三个铁画银钩的篆字——“神武军”
每个笔划都深如刀凿,墨绿的铜锈卡在沟壑里,像是干涸的血迹。底下还有一行小楷:
【持令如见宋巡,违者军法论处】
官差低头一看,脸色瞬间惨白。
“捡起来。”宋梧期淡淡道。
官差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下:“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我让你,”宋梧期一脚踩上他的手,微微俯身,”捡起来。”
官差惨叫着抓起令牌,单手奉上。
宋梧期却没接,转头看向一旁看傻了的李承业:“李公子,认识这个吗?”
李承业盯着宋梧期,先是一愣,随即嗤笑出声:“神武军?唬谁呢?”他一把夺过身旁官差的刀,刀尖直指宋梧期,“老子在冀州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神武军的将军长你这副娘们样!”
周围的家丁哄笑起来,有人吹了声口哨:“少爷,这妞儿长得标致,不如一并带回去?”
宋梧期没动,甚至连眼神都没变。
江枕风站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她认得那块令牌——那是宋家的私令,虽无实权,但足以震慑地方宵小。可李承业显然是个没眼力的蠢货。
“怎么,哑巴了?”李承业见她不吭声,胆子更肥,竟伸手去拽宋梧期的衣领,“来来来,让本少爷验验你这令牌是真是假——”
他的手还没碰到宋梧期的领口,眼前突然一花。
“咔嚓!”
一声脆响,李承业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下去。
“啊——!!”
惨叫声撕破夜空,李承业跪倒在地,疼得浑身发抖。他的手腕被宋梧期单手拧断,五指扭曲得像鸡爪。
全场瞬间死寂。
家丁们僵在原地,官差们脸色惨白。
没人看清宋梧期是怎么出手的。
宋梧期松开手,李承业像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哀嚎。她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擦了擦手指,像是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
“现在,”她抬脚踩住李承业的肩膀,微微俯身,“看清楚了吗?”
令牌垂落,几乎贴上李承业的鼻尖。
火光下,“神武军”三个字森冷如刀,背面的残缺御印更是刺得他瞳孔骤缩。
“宋、宋......”李承业嘴唇哆嗦,终于想起父亲曾千叮万嘱——神武军宋家,有个女儿......
宋梧期轻笑一声,脚尖微微用力:“回去告诉你爹——”
“明日午时之前,我要看到李家姑娘的卖身契作废,李大人亲笔签的悔过书,还有......”她扫了眼地上撕碎的银票,“五百两现银,一文不少。”
她收回脚,李承业连滚带爬地往后缩,却被盛淮一脚踩住袍角摔了个狗吃屎。
宋梧期不再看他,转身走向江枕风。
“姑娘。”她停在江枕风面前,忽然伸手,指尖掠过她耳畔,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下次再有人撕你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