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娅只觉得委屈极了,却贯来不是个喜欢诉苦的人只能憋在肚子里自己消化。
想及此阿诗娅又将自己缩小了一圈,看着愈发可怜了。
“现在,你要给我答复吗?或者在下车前?”阿诗娅冷着脸,自以为镇定的话语却带了一丝哭腔。
“……我会猫头鹰你的,暑假里。”塞德里克认为自己也需要理一理。
安静的状态使本就不短的车程愈发漫长了。
不知道是红皮车太晃,还是阿诗娅太累,不知什么时候她居然睡着了。
塞德里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随着德里安的搀扶,阿诗娅缓缓离开车站,又一年,可爱的武馆,她回来了!
坐上小飞哥的甲壳虫车时,阿诗娅忽然想到,刚才迷蒙昏睡时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还有,脸上一擦而过的温凉之感是什么?
车站外
“小师妹,你这是被揍了?”飞哥透过后视镜打量着躺在后座奄奄一息的阿诗娅。
阿诗娅沉默。
她狐疑地看了眼不时瞟向后视镜的小飞哥,为什么她闻到了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飞哥,我这伤半个月养好足够。暑假可是有两个月呢。”
所以你真的不要再考虑考虑?
飞哥肉眼可见地噎了一下。
说实话,虽然他先入门,学的也还不错,但还真不见得能打得过这小妮子。
师父说他不是一个纯粹的武者,他还有些不服气。
但是看到阿诗娅比拼时的模样就忽然知道师傅为什么这么说了。
她喜欢战斗。
站到比武场后原本沉静的气质瞬间变得有攻击性起来。她的目光像狼崽子一样,凭着本能和直觉拆招攻击直至将对方击败。
阿飞很少看到阿诗娅打输的时候。
见飞哥如此识趣,阿诗娅心情颇好的挑了挑眉,后半程都安静无比。
躺在武馆的后院,阿诗娅舒服得往被子里钻了钻。
床单平整干净,被子软腾腾的,鼻尖轻嗅,有淡淡的青草味和阳光味道。
阿诗娅放松着自己,任由自己深陷在这舒适的小床上,舒服的喟叹出声。
耳边偶尔可以听到不远处呼呼喝喝的练武声让阿诗娅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日子,那些没有忧虑,被大家爱护的日子。
她感觉自己的眼皮愈发的沉了,这被子,阿婆肯定在她回来之前晾晒过。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几十英里外在一个有着红色屋顶,石砌的房屋内,一对夫妻在激烈地争执着。
“我必须这么做,你知道的,我活不了几天了。”夫人看起来消瘦极了,眼眶深陷,本就不大脸颊看起来似乎只有一层皮挂在上面。
此刻她双眼通红,目光控诉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想都不要想!”男士一头整齐的灰色短发,即使在家中依旧衣着端庄,听到妻子不着边际的话直接制止了。
“为什么?”女士哭泣着,她不理解,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怎么能如此狠心?
“他是一个罪犯,在阿兹卡班度过残生对他最大的仁慈!”男士一脸冷硬,对妻子的怒气充耳不闻。
“他还那么年轻!他的一生不应该就这样结束。”因为情绪起伏过大,女人明显体力不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男人急忙将妻子扶到沙发上,生硬的语气也因为妻子的情况软了下来。
“没有人能从阿兹卡班把人带出去。”老巴蒂.克劳奇解释道,“摄魂怪会第一时间发现并发出警示。”
小巴蒂是黑魔王的死忠,如果将他放出来,老巴蒂根本不会怀疑他能存活超过一周。
没有人会放过食死徒,尤其是那些因为黑魔王而失去亲人的人。
“你可以将我放进去。我可以去阿兹卡班!”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形似枯槁的女士瞬间迸发出巨大的生机,她死死地抓住丈夫的衣袖,眼神哀求地看着他。
“这不可能!”他本意是打消妻子胆大妄为的念头,却没想到她居然连计划都想好了!
“为什么不可能!”女士的声音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小天狼星越狱成功了!现在,他不仅不用躲躲藏藏,还以英雄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为什么我们的儿子连出来都不可以!”
“因为……小天狼星是冤枉的。”老巴蒂的声音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他的脸看起来古怪极了。
“哦,是的,没错。”女士的声音弱了下来,“当然还是你判的案子不是吗?”
死一般的寂静在这个不大的客厅里蔓延。
许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巴蒂,那是我们的儿子,”女士的声音低低的,“他才19岁就被送进了阿兹卡班,他的人生还没有开始。”
女士痛苦地呜咽着。“是我们,是我们对不起他。我们得弥补。”
老巴蒂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就像一座有着呼吸和心跳的雕塑。
“把我换进去吧,我也时日无多了。一命换一命。倒也公平。”她看向自己一向大公无私的丈夫,“巴蒂,我从未求过你什么,这是我死前最后一个愿望。求你。”
巴蒂依旧没有说话,但是女人却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