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他强撑身躯,好不容易坐起,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他每次激动,毒素就会在身体里疯狂蔓延。
应该是昨夜……他已经几番克制了,可毒素依旧在蔓延。
他憋着那股翻涌而上的腥甜,下了床,挨到门边,清冷晨气扑面而来,却如利刃直直戳入肺腑。
噗!!!
那压抑许久的鲜血瞬间决堤!
大口大口的鲜血。
白卿撑着门框,极力克制那撕心裂肺的痛。
看来得赶快完成任务,按君墨玉这毫不节制的频率,这副身子可能真要撑不住了。
此时君墨玉已经醒了。
白卿调整表情没有丝毫破绽,他微微一笑:“陛下,您醒了?”
君墨玉问道:“卿卿,昨夜可睡得安好?”
白卿道:“陛下在侧,臣自是一夜好眠。”
白卿走近:“陛下,昨夜那些温柔缱绻,臣都记在心底最深处,只盼往后岁岁年年,都能有这般时刻相伴。朝堂诸事纷扰,臣愿做陛下的港湾,待风波平息,咱们寻处清幽之地,赏遍四季繁花,可好?”
君墨玉握住他的手,眉头轻皱:“卿卿,怎的手这般凉?可是着了寒?”
白卿面上不露分毫,反将他的手握得更紧:“陛下,是这清晨凉气作祟,不碍事的,您这一握,臣便暖了。”
君墨玉一愣。
白卿怎么突然这么温顺?莫名有些太不寻常了。
他目光灼灼,旋即问道:“卿卿,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朕?”
白卿:“陛下何出此言?”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君墨玉又问:“卿卿,你今日这般温顺,与往昔相较仿若换了个人。是怕朕,还是觉得有愧于朕?不妨直言,朕想听真话。”
白卿心下暗惊,在脑海中疯狂找借口,开口道:“陛下,臣对陛下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君墨玉被他逗笑了:“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卿卿说得这般笃定,朕倒好奇了,有多赤诚?说来与朕听听。”
白卿道:“陛下,臣的赤诚,如盏蜡烛,只要陛下身前有光,臣便无悔。”
“朝堂之上,臣殚精竭虑,唯愿能为陛下排忧解难;宫闱之间,臣柔肠百转,心心念念皆是陛下喜怒冷暖。陛下一声轻唤,臣便能抛下所有奔赴而来,这般赤忱,陛下可还满意?”
这般撩人心!
君墨玉眸色渐深:“卿卿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甜言蜜语倒是一套一套,可光说不练假把式,朕怎知不是哄朕开心?”
白卿道:“陛下若不信,往后日子,臣愿以行动证心。但凡陛下所需,哪怕赴汤蹈火,臣绝不皱一下眉头。此刻臣这颗心,全系在陛下身上,陛下但有所疑,只管查验,臣绝无二话。”
君墨玉道:“好,那朕现在就要检查卿卿的真心。”
话音刚落,唇已落下。
起初只是浅尝辄止。
下一刻加深这个吻,舌尖探入。
白卿气息紊乱,心跳如雷,只能仰头迎合。
他的吻仿若汹涌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不给白卿丝毫喘息之机,唇齿相依间,津液交换。
君墨玉微微调整姿势,一手揽住白卿纤细的腰肢。
不过须臾,体内毒素张牙舞爪地在血脉里横冲直撞,每一下跳动都扯得脏腑剧痛。
他睁大眼睛——
不行!
白卿面色煞白如纸,唇色褪去血色,只剩一抹骇人的青紫。
“唔……”
他闷哼出声,推开君墨玉。
双手死死捂住胸口,每一次呼吸都扯得喉咙腥甜翻涌,却强忍着不让那口血喷出。
君墨玉看清他那惨白的面庞,惊慌道:“卿卿!你怎么了?!”
白卿说道:“陛下,莫慌,臣无碍,许是不慎染了风寒,有些不适罢了,不打紧的。”
为了让君墨玉尽快离开,他紧接着道:“陛下,此刻已到早朝时辰,朝堂诸事繁杂,大臣们皆候着陛下主持大局呢,莫要因臣这一点小毛病耽搁了国事。您心怀天下苍生,臣盼着您顺遂处理朝务,待归来时,臣定已大好,再陪陛下闲话家常。”
君墨玉满心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