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下意识环住她的腰，触到一片湿热——谢无瑕的铠甲下全是血。

战马嘶鸣着冲入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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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离的厮杀比想象中更恐怖。

沈晏看着谢无瑕一剑削飞某个骑兵的头颅，热血喷溅在自己脸上，温的。

“怕了？”谢无瑕在颠簸中侧头，呼吸喷在她耳畔，“看装束你是北府军的人，怎么连血都没见过？”

沈晏死死攥着她腰侧的绦带，突然摸到个硬物。

虎符。

谢无瑕腰间赫然挂着另半枚虎符，与她带来的那块严丝合缝。

“你……”

话未出口，一支长矛突刺而来！谢无瑕旋身格挡，矛尖擦着沈晏颈侧划过，拉出一道血痕。

“啧。”谢无瑕突然掐住她下巴，拇指粗暴地抹过伤口，“这时候走神，想死？”

沈晏疼得一颤，却看见对方蘸血的手指在掌心划了几下——

“装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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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时，残军退入山谷。

谢无瑕把沈晏扔进某个营帐，甩下染血的披风：“陆九安的人？”

沈晏蜷在毡毯上咳嗽，摇头。

“那就是萧玦的探子。”剑尖抵上她咽喉，“他派你来偷虎符？”

沈晏突然抓住剑刃。

血顺着掌心淌下，她蘸着在案几上写：

“我能救陆沉舟。”

谢无瑕眼神变了。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陛下！陆大人伤势恶化，医官说……撑不过今夜了。”

剑尖缓缓撤离。沈晏抬头，看见谢无瑕逆光的剪影。

“你最好真有本事。”她弯腰拎起沈晏的衣领，“否则，我会让你比战俘死得慢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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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兵营弥漫着腐肉和药草混合的臭味。

沈晏跪在草席前，看着那个与陆教授有七分像的男人。陆沉舟胸口中箭，伤口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箭上淬了‘朱砂泪’。”谢无瑕抱臂立在阴影里，“太医院那群废物连缓解都做不到。”

沈晏轻轻掰开陆沉舟的眼皮——瞳孔扩散，但还有救。

她在实验室复原过这种毒。

“银刀。”她伸手，“酒，越烈越好。”

谢无瑕挑眉，还是示意亲兵递来器具。

当沈晏划开伤口剜出腐肉时，陆沉舟在剧痛中惊醒，涣散的目光聚焦到她脸上。

“你……”他嘶哑道，“是……青铜匣……”

沈晏手一抖。

——他怎么会知道？

谢无瑕的剑已经架在她后颈：“解释。”

帐外突然传来号角声。

“报——！萧玦率黑甲卫夜袭，已破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