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紫外线灯下,青铜匣内层的冰蚕帛书渐渐显形。
《弑君录·卷九》——谢无瑕亲笔。
沈晏用软毛刷小心扫去千年积尘,墨迹如新:
“永徽三年七月初七,谢垣以‘朱砂泪’毒杀先帝,嫁祸萧玦。”
“余假意投诚,于合卺酒中下解药,然萧玦未饮……”
最后一行被血迹模糊,唯有八字力透纸背:
“虎符合一,千秋刃现。”
她指尖发颤,这字迹……
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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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什么了?”
顾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沈晏下意识合上帛书,却见他手中端着两杯咖啡——
杯底沉淀着未化的细碎粉末。
苦杏仁味。
“没什么。”她将帛书塞进文件夹,“常规检测报告。”
顾临忽然俯身,呼吸拂过她耳际:“你撒谎时,右眼会眨两下。”
——和萧玦当年对谢无瑕说的话一字不差。
沈晏猛地后仰,文件夹“哗啦”散落,《弑君录》正落在顾临脚边。
他弯腰拾起,眸光扫过最后八字,忽然轻笑:“终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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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的博物馆空旷如墓。
沈晏借修复名义留下加班,实则将青铜匣置于X光机下。
屏幕显示匣底暗格藏有金属物——
半枚虎符。
与顾临从谢氏老宅带回的那枚……
恰好能拼合。
她刚取出虎符,整座博物馆突然断电!
黑暗中,青铜匣自动开启,内壁血管状纹路亮起血红光芒,在墙上投出九个光点——
北斗九星,指向摘星楼遗址。
“师妹还是这么急性子。”
陆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晏转身,却见顾临站在阴影交界处,左眼漆黑,右眼鎏金。
“虎符给我。”他伸手,掌心二十七道疤金光流转,“除非你想再看我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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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沈晏在古籍部发现残页:
“双生虎符,一主生杀,一掌轮回。合则千秋刃出,可斩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