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实验室的紫外线灯依然亮着。
沈晏伏在案前,指尖轻抚青铜匣表面的星图纹路,铜锈在冷光下泛着幽绿。
“这不是装饰……”她低声喃喃,将星图扫描件导入天文软件。
系统嗡嗡运转,屏幕上的星点逐渐连线,最终定格成一幅千年之前的夜空——
唐昭宗天复元年,七月初七。
荧惑守心。
沈晏的呼吸骤然凝滞。
——这正是史书记载,谢无瑕弑君称帝的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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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图有问题。”
沈晏敲开顾临的公寓门,将笔记本屏幕转向他。
“正常北斗七星是勺形,但这个——”她放大星图边缘两道弧形刻痕,“多出两星,构成北斗九星,道教称‘左辅右弼’,主生死轮回。”
顾临刚冲完澡,发梢还滴着水,浴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一道淡色旧伤。他盯着星图,眸色渐深:“你查过天复元年的实际天象吗?”
“查了。”沈晏调出文献,“那晚根本没有荧惑守心,是钦天监伪造的。”
顾临突然抓住她手腕:“星图能拆解吗?”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沈晏下意识想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能。”她屏息,“但需要密钥。”
顾临松开她,转身从抽屉取出一枚鱼符——与沈晏的玉坠形状完全一致,只是材质是青铜。
“试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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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枚鱼符严丝合缝嵌入星图凹槽的刹那,青铜匣发出“咔哒”轻响。
内层暗格弹开,露出半张焦黄的绢布。
《天机阁星陨录》
残页记载触目惊心:
- 七月初七子时:谢无瑕率死士潜入摘星楼;
- 丑时三刻:伪造荧惑守心天象(手法:铜镜折射+孔明灯群);
- 寅时正:谢垣持金簪刺君,血溅青铜匣……
最后一行被血污浸染,唯剩半句:
“帝血启匣,可唤……”
沈晏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残页边缘,忽然摸到凹凸感——
对着灯光细看,绢布纤维间竟藏着极细的银线,拼出四个小字:
“九星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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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突至,雨点砸在实验室玻璃上,像无数敲击密码的手指。
沈晏将星图与《天机阁星陨录》重叠投影,光斑交织成诡异图案——
长安地下密道全图,每条通道都对应一颗辅星,最终汇聚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