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他睁开眼睛,就听到雪里问:“醒了?”紧接着,一股冷淡的檀香飘了过来,萦绕在他鼻端。
灵台近来觉得这香味很好闻,便忍不住伸手去拉雪里,雪里顺从的任他牵住,然后坐下来将他抱进怀里。
灵台安静的趴在雪里肩头,任雪里一点点按揉着他的腰,然后听雪里絮絮叨叨的说话:“最后一批灯笼做好了,要送来给你看看吗?”
灵台摇摇头,更把整个人蜷缩进了雪里怀中。
上次雪里说要把欺负他的人都剥了皮给他做灯笼,灵台本来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毕竟来相家后欺负过他的人太多了,数也数不清,雪里怎么可能杀这么多人。
可这些日子,雪里竟真的会时不时拿个灯笼给他,告诉他这个灯笼是用欺负他的谁谁的皮做的。
那语气简直平静的叫人脊背生寒。
但灵台却没半点害怕的意思,他长久的拿着那个灯笼看,仿佛真的能看到这些灯笼上所雕的图景。
他想,他终于彻彻底底的驯养了雪里。
雪里心甘情愿成为了他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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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天气转热,灵台半点热都受不住,又开始将自己泡在水里。
雪里怕他泡的久对身体不好,总是会掐着时辰抱他出去。
灵台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任雪里抱回榻上,雪里拿了干净的衣服给他穿,等系到腰带的时候灵台才不轻不重的问:“我最近是不是胖了些?”
雪里的手一顿。
灵台继续说:“虽然我看不到,但我觉得我的腰比之前粗了些。”
一边说着一边他还摸了摸。
可仔细摸起来好像又跟之前没什么差别。
雪里将他的手拉下来,最后替他套上外衫才说:“没有。”
灵台懒洋洋的荡着脚,不小心踩到雪里半蹲着的膝盖上,灵台的脚故意往上游移,最后踩到一个极为危险的位置,才吐着软绵绵的调子问:“真的吗?我还以为我肚子里结了个果子才长胖了呢?”
说着,他极为暧昧的小声吐着气问:“雪里,你不想我结个跟你的果子吗?”
雪里呼吸略微粗了些,但并不说话。
灵台能感到他脚下的东西已经蠢蠢欲动了。
他不清不楚的笑了下,逼问道:“雪里,你不想吗?”
雪里依旧不说话。
但灵台已经能感到那东西上的青筋在不断跳动了。
灵台歪头不解道:“你在嘴硬吗?”
说完,他就涩,情的凑过去捧着雪里的脸舔了下唇:“嘴这么硬,可你的唇怎么是软的。”
雪里终于受不住握住了灵台作乱的脚,他呼吸微乱,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十分艰难的替灵台套上鞋袜。
灵台也没阻止,只是在雪里要抱着他起来后,他又贴着雪里的耳朵嗤笑道:“雪里,你现在还能走的了路吗?”
雪里硬声道:“能。”
灵台笑了下,整条小腿都埋在雪里的髋骨处,软绵绵道:“真的吗?其实现在就我们两个,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又不会拒绝你,刚才在浴池边,你可以将我压到池壁上……或者那个菱花窗前,你可以将我抱坐在你腿上……还有香炉边也很不错,我刚吃剩的半碗酥酪你不是顺手搁在上面了吗?你不是喜欢酥酪的味道吗,在那边,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还是说我肚子里真有个果子,你害怕?所以不敢?”
雪里的呼吸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但依然强咬牙道:“你别说了,我不想。”
可灵台劣性一起,岂会那么容易放过他,只见他眉尖很苦恼的蹙起,继而微微一笑,蛊惑一般吻了下雪里的耳廓,嗓音绵软:“可雪里,我底下出,水了怎么办。”
一瞬间,雪里眼中蓦地爬上了一层血丝。
后面的事情就极度失控了。
灵台到最后连稍微的触碰都会不断哆嗦,口中更是喃喃说着求饶的话。
就在他再一次晕死过去时,突然感到天摇地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要颠倒过来。
紧接着,“哗啦——”
仿佛天地碎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没有发现雪里早在天摇地动的那一刻就面色大变,他听到了越加逼近的很重,很急切的脚步声。
灵台迷迷蒙蒙的一刹那想到,所有的小童不是早都被雪里遣走了,怎么会有人这个时候来?
他突然清明了几分,害怕被人看到的羞耻与恐惧让他想逃开,可雪里只死死的抱着他,灵台呜咽道:“有人……有人来了。”
雪里看向门外的目光很是狂暴阴鸷,仿佛来的这个人在他心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可等他转过来垂眸盯着身,下的灵台时,那些狂暴都隐了下去,乌沉沉的眼里一瞬间只划过许多晦暗不清的想法。
灵台见雪里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而那个脚步声已是离的这样近,甚至就在他们的门外了。
灵台确确实实的惊惧起来:“有人来了……”
雪里挥袖一道灵力就隔着薄薄的门扉向外面那个人拍去:“滚出去!”
可意料之中的,那个人并没有被拍出去,相反的,在雪里出声的一瞬间,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尽管雪里一瞬间就扯过四散的衣袍盖在灵台身上。
但灵台全身不着寸缕的模样,甚至是他还未退出来与灵台相结合的模样,全部都被来人一览无余。
雪里就像是被人冒犯了领地的兽类,杀意一瞬间就像压城的黑云向来人顶头劈去。
屋内的空气都有一瞬间的扭曲凝窒。
可来人并没有像他预料中的那样横尸当场,相反的,他还坚定的,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雪里这才分出了半分眼神看向来人。
来人穿一身黑色的袖箭轻袍,脚下蹬着同色长靴,很是风尘仆仆的模样,只耳边戴着的骨坠叫雪里脸色大变。
几乎想到没想,一道禁言术就向着来人施去。
可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在同一时间,灵台就听到了久违的,几乎要叫他落下泪来的风陵的声音。
尽管这声音是如此的不可置信,失态崩溃到天崩地裂的程度:“灵……灵台,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