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呢？洛洛你快说啊，后面到底怎么样了，可把我急死了。”电话里的林慧颖连珠炮似的追问几乎要穿透听筒，洛水甚至能想象好友此刻正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的样子。

“咳咳，”洛水不自觉地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月光在戒面上流淌成一道温柔的银河，“然后我就答应他啦。”

“啊啊啊啊啊啊！”电话那头爆发出足以震碎玻璃的尖叫，“我的cp终于he啦！！！"

洛水赶紧把手机拿远了些，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夜风拂过阳台，带着夏日特有的栀子花香，让她想起方才陆寻单膝跪地时，袖口沾染的同样香气。

“那你们什么时候领证，什么时候结婚，快快快通通给我安排上。”林慧颖兴奋得像是自己要结婚似的，“我要当伴娘！婚纱我要帮你挑！喜糖盒我都看好款式了！”

“哪有这么快！”洛水红着脸轻嗔，“他说已经打了结婚申请，领证的话等下个月吧。至于婚礼...”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下来，“还得我们双方父母先见一面。”

挂断电话后，洛水靠在阳台栏杆上，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戒指内侧刻着的日期——正是陆寻说在边境排爆死里逃生的那天。

夜风送来远处栀子花的香气，她想起陆寻说这些话时，月光是怎样描摹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之前在边境排爆，我差点就交代在那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洛水的心揪成一团，“□□比预计的复杂，最后三十秒，我在想……”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像是咽下了什么哽住的东西，“如果就这么死了，最遗憾的会是什么。”

洛水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袖口下的手腕有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