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只是看着那湖面,良久,才道:“听闻上神在查云隐神君一案。”她眉眼淡然,喝了口茶。
清平乐的长相不是温婉甜美之类,而是英气清冷,不怒自威。我敛回眼,吞了快桂花糕,“郡主要助我一臂之力吗?”
她没答我,只是说:“您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笑了笑,“现如今,我倒怀疑他存在与否了。”
她也笑:“上神不必忧心,不论是我,铅华上神,扶芝上神又或是其余神尊,彻查此案时,也生出过如此疑虑。”
我没说话,她又道:“可疑虑终究是疑虑,若非与之相识,我等怕只觉那不过是黄粱一梦,劫数幻想。”
我道:“诸位......相信他的存在?”
她缓缓摇头,“非是相信,而是,他会回来。”
我轻轻皱眉,思索一阵,又问:“易方神君,找到他了?”
说及此,她良久都没有说话,只是抬眼,轻轻又死死地盯着我的双眸。没有任何动作。
我一怔,旋即眉头紧蹙。
没有找到。
奇怪,没有找到却说他会回来,时至今日,我遇到的所有人,不论是葛北缚、江卞林,还是清平乐,或是其它所有人,他们都给我一种在避讳什么东西的感觉。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有什么是众人闭口不言的?而且能让这么多人守口如瓶? 如果说这种话只是心理慰藉,自欺欺人,那为何他们都这么认为?竟没有一人愿意面对现实?那只能说,他们肯定发现了什么,才回答的如此肯定。
“诸位为何认为他会回来?”
她笑了,“上神可知,当你的双手碰上那尘封已久的卷宗那一刻开始,你的一举一动,便都在我等眼中。”
我面上不显,心中还是泛起一阵冷意,她又道:“也是自那一刻开始,我们便知道,他快回来了。”
她轻轻一甩,倒去了杯中温凉的茶,重新给我们添了一杯。“上神,时至今日,方年旧案重启之事怕已是六界皆知。”
“自您打开卷宗那一刻启,此事便由不得您不愿意了。二十器被劫只是开始,今后的麻烦只会接踵而至,正如方时我们争辩时上天庭尘封此案所言,云隐的事,不是谁都能查的。”
“个中细节我等不便透露,故上神不必再去寻其它故人了。他回来,会不高兴的。”
“......”
“上神若是需要,我等可随时助上神一臂之力。”说着,她推来个精致的盒子,软布上放着两颗朱果。
“夏子安心胸狭隘,经此一闹,必会寻机复仇,接下来的路,上神要小心。”
我按了按眉心,她盯着我,看了一会,笑道:“上神,您真是丰神郎俊,举世无双。”
临别前,她支着头,对着透亮的湖轻轻念了一句。
昔人已辞明月去,他日重逢青云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