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也太舒服了...”我缩在泉水里,不禁暗叹着小子过得也太潇洒了。泉水浸入我的每一处经脉,我仿佛飘在云端一般舒适,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醒时却不知在哪个荒郊野岭,四周静谧又漆黑。我立与丛中,丛中大雾四起,偶然传来若有若无的弹唱声,伴着琵琶凄厉婉转的乐音。我寻着歌声拨开眼前密丛,歌声渐渐清晰,却叫我觉得毛骨悚然,恐怖无比。
却见凄凉的月光洒在那寂静的湖面上,白雾之中依稀可见一香骨美人,美人抱着琵琶对着那湖面弹唱着什么。我只觉得这背影熟悉无比,思索间,只听琵琶声猛然停止,清凉的嗓音拉回我的思绪,那琵琶女猛地一侧首,我便醒了。
入目是一节指骨。
我一瞬便清醒了,只见葛北缚轻锁着眉,见我醒了便收回手,强硬地握住我的灵脉。我竟然在那一瞬被震慑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我捏了捏眉心,只听他道:“休息。”
他的语气十分霸道且不容拒绝,我没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现在居然身着他的衣袍又又趟在他的床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赶忙叫住了他:“不是,等等......”
他淡淡回头看我。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怎么回事?”
“幻境。”他道。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我指了指身上,他道:“放心,只是衣服湿了。”
我又一百万个不相信,但到底也不好说什么,只道:“可是......”话未说完,却见他双指一挥,我便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外面阴云密布。
我头痛欲裂,葛北缚在不远处的榻上,似是在小憩。我有些昏沉,定了定神,便想出去前殿吸两口烟。
方喝了口茶,便瞧见门外有个人影。
我眉头轻皱,“何人?”
那人影一愣,似是作了一揖,“主公。”
我松了口气,缓缓推开了门。
那人本欲行礼,见我时一愣,眉头便立马蹙起。
“你怎在此?”
我怪道:“你认得我?”
那人冷哼一声,冷冷看着我。
我本就烦躁,此时更觉莫名其妙,索性抱着烟斗向门一倚,道:“如你所见,一夜春宵。”
那人明显怔愣住了,好半晌说不出什么话。最后红着脸憋出一句“不知羞耻,搔首弄姿。”
我第一次听见这么新鲜的负面评价,气笑了。我心说我一没招你二没惹你,莫名其妙的,真是脑子有病。
那紫衣青年脸上阴云密布,冷声质问我:“主公在何处?”
我笑道:“累了自然就歇了。”
那紫衣人气极,“今日所言若要主公只道,你必死无疑。”
“可我虽说,句句属实。”我冲他的脸吐出口烟,冷冷道。
他“你”了一声,便欲冲上来揪我衣领。
一瞬间,只见他猛地停住,随即便退开了。我寻思莫不是被我震慑住了。却见他深深作了一揖,“主公。”
我浑身一僵,背后直冒虚汗。
也不知他何时醒的......
我强装镇定,只觉肩上一沉,竟是葛北缚给我披了个绒披。
我动也不敢动,心中直打鼓,暗中祈祷他没听见我的放浪之词。
“事不过三。”他清冷的嗓音在我耳边炸起,我一抖,才意识道他没在说我,而且几乎贴在我身后。
那惨了,还帮我打掩护,这老小子是不是全都听到了故意逗我呢。
他如此揽着我,那紫衣人行了个礼,便跟着不知何处走出的和尚去前殿了。
待他二人走远,葛北缚立马松开了我,离我稍微远了些。
他叹了口轻气,清声道:“你出来做什么?”
我一时语塞:“我以为他找你有事......”
“胡闹。”他看也不看我,垂着眸子,声音很轻。
我心尖一动,浑身发麻。
葛北缚的声音很清冷,是叫人听了能清神的那种。他说这两个字时带了丝责备的意思,我一个男人听了都心尖发颤,也不知喜欢他的仙子多还是喜欢我的仙子多。
明明是十分平常的两个字,却叫我心中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