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得知二师兄是因练剑心绪不宁,被二长老罚抄书,名曰让他内心沉静下来,练剑若只为了赢,那便失去了最初拿起剑的意义。
“为何一定要赢?”李元问。
“师父栽培我多年,若是连一个初入门派的弟子都比不过,太丢他老人家的脸。”宋恒盯着李元写字道。
李元这才想起先前恭洛说的,二师兄与林疏静在大会上有一战。
“虽我不懂你们武功的事,不过我知道,一味地争强好胜,往往会适得其反。二师兄经验相较他高出一截,要担心,也该是他担心才是。”李元忍不住开导人家,忘了自己是来问十四师兄的事情的。
“林师弟年轻气盛,自然不怕输。”宋恒道。
“非也,他也怕,最近都因为这个睡不着呢。”李元在这泄露敌情。
“你是为何知道?”宋恒是与十四师弟住在三长老的院子里,其他师弟间的事,他大多不知情。
“我也住梅园,特意替你观察了他一番。”李元道。
宋恒谢道,“那真是谢谢小元了。”
李元笔一顿,在纸上晕开一个墨点,反应过来之后提起笔对宋恒道,“你看了这么久示范,你来试试。”
“嗯。”宋恒认真观察了李元每一笔的起收,又听了李元方才一番话,心里轻松许多,全心全意地临摹字迹,写得比前几日好许多。
要教宋恒写字,李元便没有空下山替师兄弟们采买,他只与赵清说了声,就没有人再为此事来寻他。
不得不说,赵清人还是不错的。
李元在自己屋睡了两日,点了安神香夜里也多梦,还一会梦见这个一会梦见那个的,醒来时总觉得跟没睡一般。
林疏静沐浴完回屋,在屋外就见一人坐在桌边,快步上前推开门,是几日未见的李元。
李元听到动静看过来,立即挂上笑容,林疏静便知他有事要说。
“何事?”林疏静问。
“我可不可以睡你这屋?”李元开门见山问。
林疏静吓着了,没说话,李元以为他是不愿,又道:“我可以付你银子,一晚上几两?”
“原因。”林疏静说。
“我这几日都睡不好,我以为是我屋的问题,昨夜我便去赵师兄屋里睡,也是不行。”李元道。
“那你换个师兄屋里试试。”林疏静起身要去给他开门。
“可梅园我就跟你比较好。”李元站起身说道。
“我看你与赵师兄也挺好的,昨夜都睡一起了。”林疏静开了门,说道。
“我自个睡他屋里,他收了银子就走了,说我付了钱就该单独住一间。”李元当时见赵清乐呵呵地数着钱便出去了,觉得这是双赢的买卖,但早上起来发现自己亏本了。
林疏静关上门,看向他道,“可是我也想睡我这屋。”
“我可以同你一起睡。”李元立即道。
“一晚上二两银子。”
李元掏出一个钱袋子,“我先付一百两,你数数。”
林疏静过去拿起来掂量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这里边应该有二百两。”
说来也奇怪,李元在原来屋睡时,晚上总梦到各种光怪陆离的事情,睡到林疏静身边,一夜无梦。
或许是因为,梦中人就在眼前。
李元白日里教宋恒写字的事,没与林疏静讲,林疏静也没有问过他最近在做什么,两人睡前就打混几句,通常是李元说不过林疏静,便转身对着里边装睡。
林疏静没再出声,他也就真睡着了。
交流大会在即,宋恒这两日写得字能看了许多,他想起六长老前日提过的事情,便问李元有没有兴趣在浔山派暂当文书。
浔山派交流大会,其他门派的客人陆续赶往,这几日已经有一部分先在芳园住下。客人到来是需要有人将访客登记在册,半月前上一个文书不干了,六长老找了个扫地僧先顶着。又在善水城发了招聘帖,至今无人来。
“会写字就可以吗?”李元问道,他还要在浔山派不知待到何时,真有个差事干也是好的。
“你这字写的比六长老好,他定会同意的。”宋恒说道。李元教他快七八日了,关于十四师弟的事情,他实在也没有多少可讲的,他与十四师弟都是喜欢各自练功的。
只好从别处报答一下他。
李元便没去吃午饭,先去寻六长老问一问这事。
六长老请他到书房试了他一道,见他写得比那扫地僧快上一倍,当即就拍案许他当这个文书。
“不过当这文书每月酬劳不高。”六长老还记得这是恭洛带过来的人,看李元的举止就知是一个小少爷。
“我整日在门派吃闲饭也实在不好。”李元道。
“说吃闲饭倒也不至于,你的暂住费用都已经交到账房了。”六长老以为他在谦虚,宽慰道。
李元跟着六长老身边的弟子去理事堂报道的路上还在想,他何时交了银子到账房。
恭洛先前没与他说过此事,许是已经替他打点好了。
下回见到人要问清交了多少,好还给人家。
反正他出门在外,最不缺是就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