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未收,李元火急火燎地就带着千里冲出门去。
来到花园转角,没留意撞到了来人,李元直往后倒,一只手搂住他的腰身,才没让李元摔倒在地。
李元定睛一看,顿时展开笑颜,“多谢三妹妹!”
“下回看路。”林疏静扶他站稳便立刻收回手,退两步与李元保持一个适当交流的距离。
“你怎么总在拐角被我撞到?”李元见了林疏静,直把要跟林宝川分享新折扇的事情往后放。
“我好生走路着,是你自己走得急。”林疏静淡淡道。
“我方才急着去找你兄长。”李元解释。
林疏静颔首,“兄长就在前厅,你去罢。”
“我现在不着急了,你到花园来,我带你去看看我府上养的锦鲤如何?”李元让千里把折扇给他,待林疏静同意后,便和林疏静一起去小池边,边走还打开了折扇替林疏静扇风。
“不劳小元费力,我不热。”林疏静偏头说道。
“你近来怎么总叫我这名?我可是比你大三岁。”李元不满道,林疏静这样叫,好像他小几岁一样。
“你哪里有大我几岁的样子?你若把这扇子拿回,”林疏静说话间,从他手中蛮抢走折扇,“我就依你。”
李元方才用了力气握紧扇子,但力气不敌,才让林疏静拿了去,他好笑道,“我哪里抢得过你?”
“那就只能你依我了。”林疏静打开折扇,看到上面题的诗词,暗暗记下。
李元坐到小池塘边的假石上,无奈道,“那只能依你了。”
“你府上的锦鲤呢?”林疏静往小池塘里看了眼,没看见锦鲤。
李元回头,从地上捡颗石子扔进水中,几尾锦鲤从假山底下游出。
“没骗你吧?”李元朝林疏静笑着问。
林疏静也浅浅地笑,“没有不信你。”
李元吩咐千里去拿些鱼饵来,与林疏静在此处喂鱼,叫管家找他许久。
管家找来之前,李元正和林疏静打听他对钱公子的看法。
“林宝川说,三妹妹很欣赏钱公子。”李元状似不经意提到。
殊不知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转折在林疏静看来,透露了很多少年的心思。林疏静只认识一位钱公子,就是林月照常常提起的那个,依林月照的描述,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富贵公子。
“钱公子知书达礼,小小年纪就在学堂屡夺考试第一,很有前途。”林疏静想着林月照对钱公子的评价道。
李元洒了一把鱼饵在远处,引得鱼儿争相游去,“那钱公子就是个纸糊的秀才,比我还娇贵。”
“听闻,钱公子精通骑射。”林疏静补充道。
李元干巴巴地反驳一句谣言。
不过二日,谣言不攻自破了。
唐仲千得唐老爷允许,也跟李元他们在学堂休息那天去城郊马场习马,同去的还有钱家公子钱温。
二人比李元他们晚到一柱香,陈师傅带他们选完马到前面空地跑马时,只见李元独自坐在一旁,他的马也被千里牵在一旁,林家兄妹俩在那边自行练马。
钱温过来问道:“你怎得不跟他们一起去练?”
“我的小师傅没空呢。”李元看也不看来人,就应道。
唐仲千感慨,“李兄居然还有私教,不愧是李兄。”
李元闻言就转过头来,才看见是这俩人,道:“城郊马场好大的面子,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
“小唐要来,我陪他罢。”钱温说。
李元面上带笑,心里却道,怕是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待林家兄妹跑马回来,唐仲千已经被旁边二人一来一往的他听不大懂的吵架,折磨地直想回府。
见有人来,唐仲千朝李元道,“你们在此凭空争论也分不出胜负,不如就赛马如何,从这跑到那边第二棵树再回来,谁先到谁就赢。”
李元也没跟钱温吵什么,只是两人见面的基本交流而已,听到唐仲千这提议,还没嘴快的应下就被林宝川抢了话头。
“李元他骑马能走都才尚可,可不能赛马。”林宝川从马上下来,过来先同二人拱手,再替李元拒绝。
钱温捉弄道:“那我这是不战而胜了?”
“休想,我跟你比。”李元这人一点禁不起激,尤其是钱温,打从他知晓林疏静对钱温有意思之后,在学堂就处处戳钱温的短,叫钱温恼他得很。
“不可,我替他跟你比。”李元正要站起,就被人摁着肩坐回去,来人正是慢林宝川一脚的林疏静。
“这不是林三妹妹?在下钱温,久仰大名。”钱温有礼数地朝林疏静道。
李元瞪他,“三妹妹也是你叫的?”
“大家都这么叫,怎么就我不能叫?”钱温有意气他,继续道。
“怎么吵得更厉害了?”唐仲千站在林宝川身旁,小声问道。
林宝川心平气和道:“雷声大,雨点小。”
吵完还是钱温跟林疏静一起比,其余三人在原地等他们回来。
两人一起出发,一时间分不出谁更快一步。
唐仲千看着二人背影感慨,“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啊。”
林宝川赶紧让他噤声,“再出声一会不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