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跳了。”
“……好。”
“Three,two,one!”
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同从跳台上坠落了下去,粗大的绳子绑在两个人的腿上,悬在了半空中。
路夕迟一直睁着眼睛,落下的一瞬间,骤然下空,整个身子明显感受到了失重的感觉,恐惧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
他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
不知道此刻祁铄有多害怕。
呼啸的风声穿进了两个人的耳朵里,哗啦哗啦嗡嗡嗡嗡的,其他的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
头发也被吹得有些凌乱,但是谁在乎呢?
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
路夕迟一直幻想的都是,要在这个时刻疯狂大叫的,把自己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但是此刻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应该喊什么呢?
……
祁铄一直紧闭着眼睛,让自己的恐惧感降落到最低,心里也一直买给自己做各种准备,感受到往下降落的一瞬间,他紧紧地咬住了牙,抱紧了对面的人。
后背已经紧张的冒出了汗水。
“不怕,别睁眼。”
路夕迟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虽然并不清楚他有没有听到,眼神深邃地看着对面的人,笑着闭上了眼睛。
“我在呢。”
主动吻上了他的唇,探入了他的领地,试图将他的思绪全部拉到这个吻上。
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在半空中荡来荡去,一直接吻的唇都没有松开,也没有停落到任何一个点。
一些更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在两个人的心里溢了出来。
路夕迟的感觉变了。
他好像又一次拥有了对方,拥有了全世界。
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奇妙的感觉。
……
路夕迟想着,他应该早点跟祁铄过来的。
也不会现如今才体会到这种滋味。
真刺激。
如果可以,他还是挺想再来一次的。
心情整个瞬间不一样了。
……
祁铄不曾想到迟夕会在这个时候吻自己,恐惧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而某些东西却从心底里一点点地泛了上来,冲淡了所有的不安。
他也热烈的回应着他。
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在做超出自己所有底线的事情了。
理智是什么。
是迟夕。
只要对面是迟夕,他就不曾拥有任何的理智。
落在远处草地上的鸽子一边吃着自己的粮食一边往这边看着,底下河里的小鱼也忍不住跳了出来,不知道在欢呼雀跃什么。
两个人终于落到了实地上。
脚踩在踏实的绿草地上。
祁铄还闭紧着眼睛,抓着路夕迟的衣服,就算是工作人员给两个人解开了绳子,脱下了安全防护衣服,他也没有睁开,脸色有些许的苍白。
还是路夕迟握住了他的手,给他整理了一贯一丝不苟的头发。
“睁开眼吧。”
“结束了。”
真的是吓坏了吧。
明明害怕的要死,还这么逞强,脸色比他之前还要糟糕了。
祁铄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就是路夕迟熟悉的脸庞,他在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气,他的双腿都在发软,几乎是在强撑着让自己不摔倒。
仰头看了眼自己是从哪里跳下来的,远远的几乎都看不清人影,目测都不出具体多少米,甚至还在人在继续往下跳。
他的眼睛一闭,心里一阵后怕,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没事了没事了。”
现在轮到路夕迟安慰他了。
“走吧。”
此地不宜久留。
“好。”
路夕迟偷看了他一眼,心里莫名地又开始感动了,鼻尖都忍不住有些酸楚了。
祁铄走的并不快,所以路夕迟也没有加快速度,一直在慢悠悠的跟着他,让他能够随时靠着自己。
两个人手牵着手,谁也没有放开对方,这好像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在公众场合直接牵手。
但是谁也没有察觉到其中的暧昧跟不清不楚。
……
直到彻底离开了这边,坐上了车。
祁铄的心才彻底落了下来。
路夕迟给他递了瓶水,让他缓一下:“要回去休息下吗?”
反正他今天想做的事情都结束了。
也很满意。
“嗯。”
祁铄点了点头,他确实需要回去稍微休息下,顺便吃点安神的药。
“好。”
路夕迟系上了自己的安全带,因为他没有国际驾照,所以只能祁铄自己开车回去,他随意地看了眼旁边。
有个手工的小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要不你再坐一下?我看见那边有卖吃的,买点吃的带回去吃,今天就不出来了?”
“好。”
……
路夕迟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
确实是朝着卖吃的的小店走去了,但是走着走着回头看了眼祁铄有没有往这边看,见他正闭目养神呢,没有任何犹豫地拐进了旁边的一家手工小店里。
名字叫Wood carving。
里面有位老大爷,正在聚精会神地打磨着手中的物件。
“Hello , can you make it to order ?”
(您好,可以订做吗?)
路夕迟细细斟酌了下,走了进去。
“No .”
“……”
还真是有点任性啊。
“Can I have a look at the others?”
(那我可以看一看其他的吗?)
“Casually .”
(随便。)
路夕迟垂眸看了眼他手里正在打磨的那个手工物件,觉得好像不是订做的也并不难看?
在这家小店里转了一圈,突然一个带着精致雕工的物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