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
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在地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路夕迟揉了揉眼睛,看向了地上,找了找方向,这才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腰上的手也滑落了下来。
一地的狼藉。
身上没有丝毫的遮掩,拿起了手机看着上面的电话,路夕迟烦躁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向了还在睡觉的人。
握着手机走向了卫生间。
“喂,吕姐。”
路夕迟打开了水龙头,冲了冲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在哪呢?录制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
这么快么?
路夕迟刚挤上牙膏,低头看了眼时间,他都忘记设闹钟了。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到。”
“嗯,我在酒店大厅等你。”
“好的。”
路夕迟挂掉了电话,快速地洗漱了下,走了出去。
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
路夕迟出去的时候刚好跟他对上了视线。
“早啊。”
“早。”
路夕迟看着自己地上已经不成样子的衣服,微微皱了皱眉,穿着这衣服去录制,怕是会被吕姐打死吧。
随即看向了床上还未起来的人。
“有衣服吗?给我一身。”
“衣柜。”
祁铄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看向了一旁的衣柜。
“哦。”
路夕迟走了过去,打开了衣柜。
里面挂满了衣服。
但是几乎都是正装,各种颜色的衬衫。
倒是跟符合这人的口味,就是跟他不太匹配。
“都是没穿过的,不用担心。”
“……”
就算是穿过的怎么了?他还在乎这个?
垃圾堆里的衣服他都穿过。
路夕迟找了件没那么正式的,坐在那里穿上了,第一次把所有的扣子都扣上了,一丝不苟。
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把地上自己的衣服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祁铄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动弹。
上下打量的意味十分明显。
今天看来,好像更有意思了呢。
路夕迟低头看了眼时间,他应该走了,站起来了拿过了件外套看向了床上果/着身子一直没有起身的人。
“我先走了。”
来不及录制了,吕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就走了吗?不说点什么?”
祁铄抱住了胳膊,抬头看向了他。
“你想要我说什么呢?”
路夕迟抿着嘴笑了笑,发现他的身上也被自己抓出了不少的红痕,倒也扯平了。
一/夜/情罢了,还想留下什么?
穿好了鞋子就往外走去。
“我叫祁铄,祁连山的祁,铄石的铄。”
祁铄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沙哑而又性感。
祁铄么?
路夕迟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稍微犹豫了片刻,这才道:“迟夕,迟到的迟,夕阳的夕。”
并没有用自己的真实名字。
总归是不会再见面了,叫什么对他来说,好像是一点也不重要。
谁知道他用的是不是也是假的呢?
这个世界,假的东西太多了。
“嗯。”
“再见。”
路夕迟迈开了脚步走出了房间,经过茶几的时候脚步一停,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过了旁边的笔跟纸写下了一串数字,随即将自己昨晚喝的酒钱给他压在了上面。
倒也一分钱不欠,关上了门离开了。
“砰——”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祁铄扭头看向了窗外,太阳已经很高了,房间里的温度也开始慢慢升温,原本的旖旎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第一次没有按时起床,没有按时吃饭。
倒也没那么严重。
不过,好像自己很久没有睡得这么熟了。
迟夕吗?
迟到的夕阳?
这个寓意可不怎么好。
祁铄揪过了件睡袍将自己全身包裹住了,下了床将所有的东西都快速整理了一遍,扔进了垃圾桶,一件不留,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上来打扫一遍。
这才进了浴室。
锁上了门。
放满了一浴缸的水。
脱下浴袍坐了进去。
全身上下都被温热的水浸泡着,完完全全地被包裹了起来。
又回想了昨夜里。
两个人疯狂而又不拘束的行为。
炽热而又激情。
这应该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没有计划的事情了,竟然一点也不排斥,还在享受。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喝醉了。
想到这,祁铄彻底闭上了眼睛,微微闭气,腿往下滑了下,将自己的全身都浸泡了进去。
“咕噜咕噜——”
水里的小泡泡一点点地冒了出来。
头发顺着水流的方向漂浮着。
……
过了一会儿。
祁铄才从浴缸了探出了脑袋,憋气的时间比上次又长了些,甩了甩自己头发上的水,重新放了些热水,往身上撩了撩。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抓痕。
一直没有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