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全剧组准备，按原计划，下一场拍第26场，数学课。”

托尔这边刚答应，那边导演就紧锣密鼓的安排上，留下编剧朱迪给托尔讲他的戏份，“这一场就是拍上数学课的场景，你只需要保持正常上课的样子，等迈肯斯先生提问的时候你举手回答问题就够了，一会儿我把问题答案给你。你在草稿纸上随便写两下，举手回答，也不需要看镜头，就当平时上课，看你的老师就行，是不是很简单。”

“不需要给他答案，让他自己算吧。”迈肯斯对自己的学生非常有信心，“要是连一会儿11年级的数学都算不出来，我可要狠狠教训他了。”

“哈哈哈，好的，那希尔先生就自求多福吧。”朱迪拍了拍托尔的肩膀，“还好不是我的老师，我的数学那可是……不能再想了，要做恶梦的。”

坐在熟悉的教室，看着台上熟悉的老师，托尔忽略周围嘈杂的人群和机器。

“谁能告诉我这道题的答案？”

“希尔先生”

“x大于等于-1，先生”

出乎托尔的意料，这幕戏拍得很快，对他而言，只是低头写作业，抬头看着老师举手回答问题就结束了。

朱迪编剧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下午清澈的阳光像是一群孩子，顽皮的撞入了玻璃窗，教室的窗棂将它们剪碎，散落在英俊的少年身上，徜徉在书本的墨香里，穿梭在棕色的发丝中。少年举起握笔的手，自信的说出计算的答案，笑颜舒展。美好的就是她笔下的人物生出了血肉。

“导演，他简直是上帝赐予我们的阿尔伯特！”编剧看着监视器的画面，轻声说，生怕惊动了她的梦境，“我想，加一幕吧，给他在毕业典礼上加一个镜头。”

“好啊，你是编剧你说了算，你去跟服装说，找一套希尔先生尺寸的西装。我们现在先去准备拍户外场景。”叶茨导演并没有阻拦自家编剧的想法，这个电影即兴拍摄的东西可不要太多，导演表示毫无压力，不要怂，就是上。

“嘿瑟斯顿，我可以这么叫你么？”叶茨拍着托尔的肩膀，“你刚才拍的棒极了，真的不像头一次面对镜头，一点都不紧张。接下来还有两幕就可以杀青。不过我先问一下，你踢过足球么？我们下一场是球赛，你只要展现你的魅力就好，就算技术不行，我们也可以剪辑的。”

“我足球踢得还不错。”托尔说，“正好我还有球衣放在更衣室，是阿森纳的球衣可以么？”

“当然可以，你是阿森纳的球迷？”虽然服装已经准备好了球衣，但这种无关紧要小事叶茨尊重托尔的喜好，“阿森纳是一支优秀的球队，说起来我有个侄子在南安普顿踢青训，比你小两岁，拍完可以抓他来给你当技术替身。”

“唔，是的。”托尔没有过多解释，认领了阿森纳球迷的身份，“我技术还可以，应该用不上替身。”

“好的，那我们半小时后在足球场见。”叶茨导演似乎把托尔的话当作是青春期男孩子要强的自尊心作祟，并没有放在心上。

“嘿，这小子，没看出来还挺自信。”副导演摇摇头，上前跟导演商量着一会要怎么取景方便替身剪辑。

“你可别小瞧人家，你看他那身材绝对是长期运动的。”编剧绝对相信自己的眼力。

“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不是我对他有意见，最多也就会两个花活。”副导演跟编剧是多年好友，两人成天斗嘴，“我看是美色冲昏你的头脑，我的大编剧。”

“没眼光的臭男人。”朱迪翻了个白眼，“敢跟我打赌么？要是这场球赛瑟斯顿用不上替身，你就把J·K·罗琳签名的那套哈利波特给我。如果我输了，你心心念念的神秘博士典藏版光速起子就是你的了。”

“那你可早点把光速起子准备好。这么多年，我可算是要扳回一局了。”

…………

“确实是踢得不错啊。”在监视器前看着在球场上颠球行云流水的少年，叶茨导演挑了挑眉，扭头对副导演说，“看来你又要赌输了。”

“为时尚早吧，只是颠球而已。”副导按耐住内心的不祥预感，不住的自我催眠。

“嘁，嘴硬。”叶茨很是了解自己这位同僚，决定让他死个明白，“嘿，瑟斯顿，我们来拍几个过人的近景。”

“好的导演，需要什么效果么？”踢球很在行，但演戏还是头一次的托尔忍不住挠了挠头。

“你平时怎么踢球就怎么踢。”导演现在对瑟斯顿的球技有几分信任，“保持动作利落，表情帅气就可以了。球不重要，我们可以后期处理。”

“OK。”托尔点头，表示明白。但是，对一个职业足球运动员来说，球当然是最重要的。

“汤姆（雷德梅恩饰演的男主），你要对阿尔伯特（瑟斯顿扮演的白月光）进行防守，但被他多次过掉，你的情绪……”导演对男主讲着他的要求，对于阿尔伯特，只需要帅气就够了，演技是什么？完全不重要。但是男主不一样，他需要很多面部甚至是眼神特写，来传达内心的情绪，这对演技要求非常高。但凡演技不及格，就会演成一个傻瓜。

于是，接下来，托尔给剧组工作人员们炫了一把职业足球运动员的花式技巧：钟摆过人、彩虹过人、马赛回旋和踩单车后一个漂亮的的外脚背打门，黑白精灵旋转着进入球门荡出一片白色的波浪。

“上帝啊，我的罗琳……我对不起你……”副导演看着监视器里意气风发闪闪发光的少年，心头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