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显把白花摘下后,想了下,干脆将整棵凤血藤都拔了下来。
乱世不安全,他需要保护好仨孩子。回头把这凤血藤种家里,养出白花来可以解毒用,养出红花来可以用来对付恶人。
……
女人服用凤血藤的白花不久后,清醒了。
“我、我叫白歌,是一个乞丐,饿了三天饿疯了,就跑到古树林里寻食。刚才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儿,我就失智了,真对不起。”
白歌的嗓子很干哑,强发出声音时音调听起来很怪。
原来她刚才在林中奔跑时,发出“桀桀”的怪声,其实是在喊“解饿解饿”,声音变调了,才听起来像是在桀桀怪笑。
“抱歉,我饿出幻觉了,闻到的香味后就疯了,满脑子想着吃了这东西就解饿了,就下意识喊了出来。”
宋寒承直接问:“你从红袖楼里逃出来的?”
白歌愣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她脸上的黑灰已经被洗去。
她浑身颤抖起来,开始害怕。
“你不用怕,我和仨孩子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贪图你的美色。”
宋显的及时解释,安抚住了白歌。
“我是被我那丧尽天良的未婚夫骗去了红袖楼。我千里奔赴于他,他却卖了我,只卖了区区三千文!
红袖楼老板想训我做瘦马,伺候那些达官显贵,我不愿,日日挨打……
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魔窟里逃出来,求各位恩人给我留一条活路!求求你们了!”
白歌泪如雨下,频频磕头哀求。
宋显小心搀扶起白歌。
“白姑娘放心,我跟儿子们都不是坏人,不会为了点钱就将你送回那魔窟去。”
“对,我们肯定不会那样做。”宋陆远和宋济民齐声应和。
宋寒承的反应相对冷淡,“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白歌支支吾吾,十分窘迫:“可我没地方可去,你们能不能收留我?”
宋寒承:“抱歉,有心无力呢,我们自己都没家。”
白歌呜呜地哭起来,余光不时地偷瞄宋显等人,目光最终落在了宋显手握的匕首上。
“那怎么办,我真没地方可去了。我家在千里之外的蜀州,此番前来本是为了与未婚夫成亲,却被那狗东西背叛呜呜……”
白歌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刚巧落在了凤血藤上。
宋陆远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皱眉不耐烦道:“那就留下来。”
白歌刚要破涕为笑,就被宋寒承泼了冷水。
“这林子本就不是我们的地方,你随便留,但多余的事儿我们帮不上忙,要靠你自己。”
“好好好。”白歌再三行礼表达感谢。
宋显这时候看见地上的凤血藤枯萎腐败了,惊讶不已。
“这怎么回事?”
宋寒承:“可能它不宜沾女人泪?”
宋显愣了愣,明白过来白歌的眼泪刚才掉在凤血藤上了。
“哦,那应该是不宜沾水。”
怪不得他找了那么多地方,只在树洞里采集到一棵凤血藤,原来它的生长环境要干燥避雨。
可惜了,宋显叹口气。
以后再遇到珍稀品种,他一定要先观察,确定自己能模拟出类似的生长环境,再考虑移栽。
……
第二日,晨光微熹,鸟儿叽叽喳喳叫着。
宋寒承等人陆续醒来。
“早上好呀,吃早饭了。”
宋显笑容灿烂地招呼大家吃饭。
树叶上有烤好的牛肝菌片,陶碗里已经盛满了热乎乎的蘑菇粟米粥,还一堆黄色的果子。
宋显按需分给大家当早餐。
宋陆远闻着香味儿浓郁的烤蘑菇片和蘑菇粥,既嘴馋想吃又有点担心:“这回这蘑菇——”
“放心,我保证都熟透了。”
宋显先吃了几片,展示给大家看。
宋家三兄弟和白歌等了一会儿,见宋显确实没事,才敢放心地跟着吃。真不能怪他们担心,毕竟昨晚他们亲眼看过白歌中毒发疯。
天呐,这烤蘑菇片真挺好吃!味道香鲜,很有嚼头,感觉比肉都香。粥也好喝,米香中带着蘑菇独有的清香味儿,入口滑滑的,喝进肚子里暖暖的好舒服。
宋济民吃得摇头晃脑。宋陆远也吃得心里美滋滋的,心情莫名好。
饭菜都不错,那这黄果子的味道想必也不错。
三兄弟和白歌在吃完饭后,都大口地咬下黄果子——
瞬间,一股难以言说的辛辣味儿在他们口腔中蔓延,霸道地传播至四肢百骸。
三兄弟中不知道是谁蕴着怒气问:“这是什么?”
“这是父爱如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