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分的女厕所永远是最佳情报站。
苏安安站在最里侧的隔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外面补妆的女生们正肆无忌惮地议论着,粉饼盒开合的咔嗒声像在给这场审判打拍子。
"今早又看见了,宋宁亲自把早餐放苏安安桌上。"
"花瑶不是他未婚妻吗?这也太打脸了。"
嗤笑声混着口红膏体旋转的声响:"什么未婚妻啊,听说花家都快破产了,全靠宋家吊着命呢。"
苏安安猛地推门而出,隔间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正在涂唇釉的女生手一抖,玫红色划出嘴角,像道狰狞的伤口。
"花、花瑶..."
镜子里映出三张惊恐的脸。苏安安慢条斯理地洗手,冰凉的水流冲过腕间价值六位数的钻石手链——这是今早她特意从花瑶首饰盒里翻出来的。
"继续说啊。"她抽了张擦手纸,柔软的棉浆纸被揉成团,"我听着呢。"
最胆小的女生已经发抖了:"我们不是..."
"不是故意造谣?"苏安安突然掐住对方下巴,强迫她看向镜子,"知道为什么宋宁最近不理我吗?"她贴着对方耳畔轻笑,"因为我在教他——"
"怎么驯养不听话的狗。"
被扔下的纸团精准落入垃圾桶,溅起几滴未干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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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瑶盯着课桌上的牛皮纸袋,第七天的杏仁可颂散发着黄油烘烤后的焦香。
"苏安安。"周婷用圆规尖戳她后背,"别给脸不要脸。"
圆规扎透校服在皮肤上留下针尖大的刺痛,花瑶突然想起真正的苏安安日记里写过,周婷曾经用这个手段在她后颈烫出六个烟花疤。
她缓缓转头:"想要?"
在周婷伸手的瞬间,花瑶当着她面掰开可颂。酥皮碎裂的声响引得前排同学回头,他们看见那个总是低着头的贫困生,将宋宁送的早餐一点点碾碎在掌心。
杏仁碎屑雪花般飘进垃圾桶时,教室后门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宋宁倚在门框上,不知看了多久。
他今天没穿校服,黑色高定西装衬得肩线格外凌厉,领带夹是枚小小的银色手术刀模型。
"不好吃?"宋宁走过来,指尖抹过花瑶嘴角并不存在的碎屑。
这个动作让全班女生同时屏住呼吸。曾经只对花瑶做的亲昵举动,现在明目张胆地给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