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的痛苦中,阿尔贝特听到熟悉的嗓音,以及不那么清楚的对话,意识渐渐清明。
他竭力睁开了眼睛,同时有泪水流出。
还没发出一点声音,医师就就发现了他的变化,迅速靠拢过来。
“你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吗?”
“你有觉得大脑出现了什么变化吗?”
阿尔贝特花了一点时间消化,才点头。
“我想起了丢失的记忆。”
见过许多病人,医师当然发现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萎靡的状态,猜测可能是记忆里包含了不好的内容……“我已经检查过你的身体,没有受到致命伤害,比较小的那些基本都处理好了。”
“既然头脑也没有不适,那接下来就是属于你的修养时间,有事情,可以让筑城人来找我,或者你自己过来,我就在圆塔第三层。”
这位医师没有提了森林里的深坑,也没有提大人们有些什么指示。
恍惚中,阿尔贝特似乎回到了找到尤里娅之前的那段时光,同样被勒令勒令修养……
深呼吸了下,他回神,“好的,感谢您的帮助。”
“不,不用。”
医师对年轻人的调节能力很是赞赏,笑了笑宽慰道:“因为你们,米布利把这许多年在西里西亚的积累全都消耗掉了,而因为有准备,白枫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
“这在之后的交锋中,能让我们占据极大的优势。”
说到这些,她就没有表明:其实白枫做的准备还是不那么充分,第一时间还是没能正确应对——说实话,就最近两天听到的风声表明,白枫似乎要就从上到下一致的谨慎风格进行改变,尤其是在针对某些未发生事件的预防上。
这件事并没有恶劣的后果……嗯,我听说还发生了另外的什么。
医师暗自点头,“总之,我得离开这里了。”
“你妹妹的病情由桑德斯医师负责,我就没有过多插手,只能说,她没有任何问题,不要太过担心。”
阿尔贝特没有回应,看着天花板,任由对友把那位医师送出去。
等珊德拉出去,索希尔才靠过来,小声询问,“队长,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他们的目标好像是尤利娅!”
阿尔贝特转过眼珠看了他一眼,“你让我想一想,休息一下。”
可是你已经睡了好几天……索希尔只觉得那一眼中复杂的情绪和疲惫混杂,是过去从未见过的眼神。
“你……好的,不过你今天最好不要起来,至少得等到后天,我们会来送饭……”
金发的青年不敢闭上眼,因为眼前绝对会浮现出那个手脚畸长,长着尖利指甲和深色短毛的身影。
他也不敢侧头看向旁边,因为那不是尤里娅……阿尔贝特已经理顺所有。
……
“你明明和我是一种人。”
沙伊不能再动作,因为他失去了对双腿的掌握,只有坐着才不失风度。
多维娅很不淑女地翘起腿,搁到另一条上,点了点头,“是的,原本是的。”
“我们曾经是一种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问题是,当时我还很弱小,也有老师约束,至少还没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没和你一样。”
“之后,我获得了更多,获得了我原本认为可笑的情感,开始变得有所顾忌……有一点是对是,没人希望无缘无故遭受苦难,我既不希望自己遭遇的那个,也不希望是带来的苦难的人。”
“而你,呵呵,你将永远不会再有机会了。”
气质温文的男性一点都没有慌乱,“因为梅走丢了,我没有及时填补空缺,才会让白枫抓住空隙……”
“但事情还在推进,没有我还会有别人,你队伍里的那个孩子也会成为试验的一部分,为最终的结果做出奉献。”
其实她原本的名字不叫“梅”,那大概属于她难以割舍的、早已死去的人……多维娅沉默听完,随即露出笑容。
“你要失望了,米布利和卡斯坦已经经过了清洗,不再和过去相同。”
“如果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们甚至想立即改换名字……你想问我们是怎么做到的?我可以提示一点,所有针对尤利娅而后队长的武者,都埋葬在了森林里。”
沙伊甚至没有听到最后,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五官扭曲地死去了。
他的眼睛、鼻子等位置都流出丝缕鲜血,其中带着些许紫黑的光泽,浸入衣物。
走出这个房间,迎面走来了一位衣着着白金相间女士,“家主,处理完了吗?”
多维娅点头,没有多说。
那他还挺能忍的……女士侧开身体,打手势让守在这里的人进去清扫,又转而提醒,“您在下午还要参加四大公会的会议,他们会把各自搜集到的文件和内容进行交换。”
“您之前提到的都已经准备好,以文件的形势。”
多维娅顿了顿,“告诉他们,这次我会以无名小镇的代表参加,老师就不过来了。”
这是她今天才收到的信件,里面讲述了两位受袭者的情况。
如果不是确定情况还不错,她会让沙伊真正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多维娅并不排斥自己的转变……我还是变得仁慈了。
“卡罗尔找到了吗?”
女士点头,“她似乎真诚地追随着沙伊·米布利,我们表示已杀死他后,卡罗尔就自杀了。”